儿,突然打了磕巴,因为他猛然间想起来:我这兄弟可也才三十哪,比刘粲还要小,我怎么能在他面前说人因为年轻所以必不可靠呢?
裴该笑着摆摆手,不以为忤,反倒说:“祖大将军用兵之能,自非我所能及也。”倘若朝中再有这么一个门第、身份与我相若,也有振作灭胡之决心,但岁数比我大,经验比我丰富的,说不定我就让贤了。不是因为没有这路人,所以我这个小年轻才能当仁不让地肩负起重任来嘛。
他说我明白阿兄的意思——“刘曜若执胡政,较之刘粲,恐将大不利于我。”
裴诜点点头,随即说了:“幸好,刘粲未死!”
刘粲终究是伪皇太子,而且他脑袋上“大单于”的头衔虽被剥夺,“大丞相”的帽子可仍旧戴着哪——“此必河西败报,传至平阳,刘聪乃被迫与刘曜妥协,然尚寄望于刘粲也……”
旁边儿胡焱一针见血地指出:“恐刘聪未必知刘粲生死!”
刘曜为了尽快掌握政权,很大可能性会假称刘粲已然战死,但刘聪未见其尸,多半不信。刘聪故会寄望于刘粲仍然得生,且徐徐召聚旧部,以便制约刘曜。
裴诜点点头,随即笑道:“若刘粲已死,或刘曜将行弑主之事,亦未可知。”就是因为刘粲还没死,所以刘曜才不敢铤而走险,只能做权臣,不能当胡王。
裴该闻言,不禁捻须而笑,问裴诜道:“阿兄在河东、平阳,布划得如何了?可能使人大造谣言,说刘粲将归平阳‘护君讨逆’否?”
一则可以利用这种谣言,惊扰胡汉君臣之志,动摇两郡百姓对胡汉政权的信心;二则即便刘粲被迫要跟刘曜妥协,也说不定会为流言所逼,不得不起而一搏了。
“我当命甄随慎勿北向,以逼刘粲,但东取安邑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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