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却甚是清晰。
荀灌娘展读书信,不禁心想:“计点时日,裴郎当已兵进河南,要与胡军主力决战了吧?不知下封书来时,是否已然打过,胜负如何?若是胜了,自当趁胜追击,镇定河洛,西援关中,恐怕春播前都无法归还……若败或肯归,但我虽欲其归,又岂忍他战败呢?且败军之中,唯恐性命难全啊……读他此信,不似家书,倒似史书,条列战事,备悉靡遗,或许将来直接掐去头尾,便可以为史……”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裴服又在帐幔外催促:“娘子可歇够了么?车乘已然备好,若再不归,城门将闭——且适才有传报来,说卞守过府,本欲寻娘子说话。”
荀灌娘闻言,秀眉微蹙:“卞守来寻我做甚?难道说……”难道是前线吃了败仗,消息传至淮阴了?不自禁地便心脏狂跳,急忙站起身来。
好在裴服随即便道:“小人也听得不甚分明,似乎是某人自北而来,将及淮阴,卞守想请娘子先去见其家眷……”
“‘先去’见其家眷?”荀灌娘一头的雾水,“究竟是何人?其家眷难道在淮阴城中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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