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想了一想,缓缓摇头:“我误矣——必是昨日城下之会,裴该见我已生退意,乃急请祖逖发兵增援,以牵绊于我……”再想一想,貌似时间对不大上……不管了——“今粮秣、辎重已行,军令已下,若滞留不退,只恐士气更为蹉跌,再无幸理。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得弃呼延瑜而保障主力了。”当即下令,按照原定计划,主力赶紧后撤。
大白天的浩浩荡荡拔营起程,不可能悄无声息,即便伪装得再好,只要对方预先有了准备,想要察觉蛛丝马迹并不为难。因而刘曜主力才动,裴该在城上就望见了,当即下令:“出城,追击!”
其实他早就想追了,但陶侃提醒说:“刘曜宿将,必不轻动,今晨所去者,必其辎重后队也,我若往追,反遭逢其主力,难免恶战。不如待其主力动时,再追不迟。”所以才一直等到了这会儿。
裴该穿戴整齐,下得城来,跨上战马,忽见妻子荀灌娘率一众家奴端立于侧。裴该就问了:“大军将行,卿来何为?”荀灌娘笑一笑,回答说:“特来为夫君壮行。”随即从家奴手中接过一盏酒来,双手奉于裴该:“唯望马到功成,踏尽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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