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问,把祖纳彻底给打蒙了。要说祖士言此人,“有操行,能清言,文义可观”,但论到具体办事上,不但不如祖逖远矣,恐怕就连他瞧不起的兄弟祖约都比不上原本想来,既为朝廷重臣,说话自当温雅而讲艺术,大司马必娓娓而责,自己就徐徐撇清,引经据典、剖析时势,且得交锋好一阵子呢』想到裴该一上来就直指问题核心,而且说话这么不客气
今日大司马之威,实在过于往日也不知道是因为兄弟之死,真把他给气着了呢,还是万军环簇之下,毫无忌惮,所以本性暴露了
——裴该心说对啊,我兄弟都死了,你让我再客客气气,拐弯那地跟你玩儿政治辞令?这不扯淡哪嘛!
无奈之下,祖纳只得拿旁人做挡箭牌:“此案,实为和尚书所审断,或有含混之处;奈何五校多奔散,其后再命邓、殷二尚书审,则更难明真相矣”
裴该冷笑道:“我闻明达的首级,实祖尚书所持归。其中隐曲,明达必不能毫无所知,为何竟允其自刭啊?是尚书之意,还是宫中之意?!”
祖纳本能地回答道:“绝非尚书十意”随即发觉不对,赶紧解释:“亦非宫中天子之意,乃是明达畏罪自刭”
裴该一撇嘴:“死人不能开口,自然由得卿等卸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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