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后宫之中除了念善睡得安稳,各宫得知宋骁临幸瑶华宫的消息后,都是各怀心思。
尤其是景和宫中,淑妃气得倒真的引起了头疼。
她本是和皇贵妃争,却让江念善从中得利了!
当然,她后来打听到是皇贵妃的安排,虽是对江念善的恨没减少半分,却对皇贵妃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到底是该说皇贵妃境界高、贤惠大度好,还是该说她已经认输、只得调动手里的人去争宠?
“既是皇贵妃说本宫病了,本宫就安心养病。”淑妃有心要跟皇贵妃分庭抗礼,慢慢收起带着鎏金护甲的手指,道:“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只能请她多担待。”
淑妃在这里斗气,皇贵妃听到宋骁果然留宿瑶华宫到上朝时方走,若说心里丝毫不嫉妒是假的。
可她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便不能后悔。
她本想着要给开始分派宫妃们侍寝的事,第二日宋骁却哪里都没去,说是要留在福宁殿陪大皇子。
果然大皇子才是与皇上血脉相连的人,后宫谁都越不过去。
皇贵妃得知消息后,想起当日皇上宣布了大皇子的身世,可他的生母却被含混过去。虽是江皇后给的人,可并没说是那一位,眼下这人在何处,也并没交代。
究竟是已经过世还是被养在宫外的某一处?为何干脆不让她入宫?
若她在这世上,怕她因生了大皇子便有了非分之想,皇上不让她入宫倒也情有可原。
能把这个人找了来,兴许会有什么助益也不一定。
这个念头在皇贵妃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有立刻付诸行动。
既是皇上没想让她回来,自己贸然行动,会惹得皇上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昭阳宫。
看着皇贵妃左边下首空荡荡的位置,德妃不由皱了皱眉。
等到众妃都到齐了,皇贵妃出现时见到淑妃没来,并不觉得意外,面上的笑容也没变。
“淑妃向本宫告假了说是身上不舒服,一时来不了。”皇贵妃解释道。
那夜的事情后宫里都传开了,原本是皇贵妃命人请皇上到了昭阳宫,可淑妃却装病截胡,末了竟还没留住皇上,皇上最后去了瑶华宫,临幸了善!善嫔。
说起这件事,大家的目光不由落在念善身上。
她才承恩泽,自是容光焕发气色极好,且她本就是年纪最小的,又是貌美如花、娇媚动人,难免皇上会被她吸引,怕是要得宠上一段时日。
念善落落大方的任众人打量。
皇贵妃把她推出来,怕是也有这个目的。
让她去分淑妃的宠,她被淑妃恨却也得利,毕竟宋骁是去了瑶华宫的。这还不够,皇贵妃还要在后宫给她树敌,好用来辖制她。
看到众妃的表现,皇贵妃暗自舒了口气。
等到大家都回去时,德妃把念善叫去了庆福宫说话。
“善姐儿,在本宫这里不必拘谨。”德妃待她很亲切,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下。
听着旧日的称呼,念善觉得有些不自在,只是并没露出来。
“本宫听说前夜皇上是从景和宫去了瑶华宫的?”德妃虽是问她,语气却几乎是笃定的。
念善点了点头,道:“妾身也是后来才知道。”
在第二日,她才从映月处得到消息,听说了皇贵妃和淑妃相争,反而让她占了“便宜”。有这个前情,淑妃只怕要更恨她。
好像从进宫起,她就跟淑妃从没对付过。
“本宫跟淑妃自潜邸时就认识,淑妃此人,虽说不上心机深沉,却也是个心胸狭隘又记仇的。”德妃看着念善,有些担忧的道:“她怕是要记恨上你了。”
不用“怕是”,是“已经”了。
念善心知肚明,面上却是无奈的笑笑。
“多谢娘娘点拨,可妾身着实是不知该如何挽回同淑妃娘娘的关系。”念善微蹙着眉,不动声色的敷衍着。
德妃特特来告诉她这些,若是要报恩小姑姑,倒也合情合理。
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德妃似是提点,也似是挑拨。
“她就是这样的人,皇上和皇贵妃都清楚。”德妃宽慰她道:“若是淑妃果真办了离格的事,本宫也会为你出头。”
念善感激的看了德妃一眼,起身谢道:“娘娘为妾身伤人,妾身着实过意不去。”
她对之前的德妃不了解,无法盲目的信任,哪怕德妃是小姑姑信任的人。
见念善的!的表现无可挑剔,德妃温和平静的神色中,闪过一抹拿捏不定的迟疑。
“你坐得端行得正,自然也不怕什么。”德妃温声劝道:“别有负担,该怎样就怎样。便是皇上仍去瑶华宫,也万不要怕树敌,就把皇上推出去。”
这“端”和“正”两个字听在念善耳中有些别扭,她在心里苦笑一声。
德妃后面的话,可比之前诚恳多了。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