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桌精心准备的菜品被拂了一半到地上,剩下的亦是杯盘狼藉。她膝下还有碎掉的瓷片,也仿佛无知无觉:“妾身知错了。”
宋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冰冷。
这些日子因为政务繁忙,加上皇后身体不好,他本就很少踏足后宫。今日苏贵人着人给福宁殿送去了亲手做的补品,宋骁想着她素来恭顺安静,人也识趣懂事,便让人把晚膳摆在了她这儿。
苏贵人喜出望外,忙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小意温柔的服侍着。
原本宋骁是预备留宿的,可两三杯酒喝下去,他却觉出有些不对来。
这酒里有问题。
他也是从这深宫里长大的,后宫妃嫔争宠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最近他心里事多,最烦这些。
“皇上,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苏贵人哭得梨花带雨,苦苦的哀求。
宋骁不欲给她这个机会,起码今夜不会。
尽管身上极不舒服,他还是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转身拂袖离开,也不顾殿外已经挂起了风,似是要下雨。
卫吉胜忙跟上。
清仪宫比起庆福宫、昭阳宫与皇上的福宁殿距离都要远上不少,宋骁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清醒,说了去御花园西南角的梧桐苑。
这里是宋骁还是皇子时,散了学就常在这里读书,这里清静又偏僻,轻易不会有人来打扰。
等登基后,更是好生修葺了一番,偶尔他心里烦闷时,便会独自来此处。
果然在半路上已经下了雨,虽是卫吉胜努力替他撑伞,却还是有风雨落到他身上。这点子冷反而把酒里的催-情-药给暂时压制住,宋骁几乎以为自己无事了。
等进了梧桐苑的正门时,在外间的榻上坐下时,觉得浑身发热,头脑也有些昏沉。
苏氏是从哪里寻来了这不入流的药!
宋骁强撑着站起来,也不用让卫吉胜跟着,自己推门进了里间。
“没朕的吩咐,不许进来。”他把门摔在了身后。
他记得这里曾经放过清心安神的丸药,就放在床榻的暗格旁,宋骁略站了片刻,便有些步伐不稳的往里走。
香炉里的香已经要燃尽,只余了些青烟在不起眼出袅袅缭绕。
宋骁没留意,踢翻了香炉,香味才渐渐淡去。
正巧屋外的天幕上劈过一道闪电,再次照亮了屋子。
床边一道纤细的身影正伏在床边,看起来是个娇柔的女子。
早就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宋骁在昏沉之中,只觉得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泛着层层水光,美极了,有种曾经见过的熟悉感。
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
已经摄入了两种不同催-情-药的宋骁也不记得再去找什么清心丸,他只想把眼前的人占有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不惜用最下作的手段勾引他,那他就如她们所愿!
屋外的风雨愈来愈急,裂帛的声音在其中毫不起眼。
一夜风急雨骤。
卫吉胜等人都守在外头。
醒酒茶已经送到了,屋里的声音他们也隐约听到了,卫吉胜没有让人送进去。
他漠然想着,不知是哪宫的人如此大胆,把手段都用到梧桐苑来了。
不过既是皇上幸了她,高低也会给为位份,算是的得偿所愿罢!
“去给皇上准备好更换的衣物。”卫吉胜吩咐身后的小内侍,还没等人离开,他又道:“再拿一套宫人的衣裳来。”
今日皇上兴致“好”,怕是那宫人要吃些苦头了。
***
凤仪宫。
已经过了戌时,念善还没有回来。
等在院中的意溪急得团团转,都要哭出来了。
虽是知道皇后娘娘正病着,此时正昏沉睡着,可自家姑娘还没回来,她担心出什么意外。她守在凤仪宫的宫门处,无论宫人怎么劝都不肯离开。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意溪忙跑过去开门,进来的却是浑身湿透的银星。
“姑娘在哪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意溪焦急的问道。
银星浑身湿淋淋的,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们没等到姑娘,去那里找了也没有!姑娘还没回来?”
这时两人才真正的觉得大事不妙。
“去禀告皇后娘娘罢!”意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对银星道:“纵然是大雨,姑娘没道理一直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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