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董源竞争府尊职位失败,一直视董源为眼中钉。
虽然他对自己也颇为礼遇,但是殿下吩咐过,让他少与望族勾结,并且要防范他们勾结。
所以他与江浙一带的望族都不敢深交,因为他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
而且朱瞻基在江浙一带布下大量耳目,在商业,政治方面进行全面监控,他可不敢有半分逾越。
市舶司距离宁波三江口码头并不远,三江口是甬江,奉化江,姚江三水交汇之处,也是明州改为宁波之后,最重要的贸易港口。
这里也是大明最大的对外贸易港口,不论哪一国使节,抵达大明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与应天府相比,这里虽然少了一份古朴幽雅,大气磅礴,却多了一份市井气息和喧嚣。
余先就格外喜欢这样的生活氛围,如果有可能,他愿意一辈子替殿下守着这里,而不愿意回到勾心斗角,压抑的皇宫。
舰队是凌晨时分就抵达了宁波定海,但是由于朱瞻基下令,所有人等各安其职,不得铺张浪费,远道相迎,否则以渎职处置。
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王维新是原户部侍郎,提刑按察使葛成曾经随朱瞻基北征,都是熟知朱瞻基性格之人,所以只能按兵不动,只是派了下属到宁波迎接。
上面不动,董源对朱瞻基不熟,见朱瞻基的心腹余先都不敢去迎接,就更不敢提前迎接。宁波方面就只有定海县令和当地第三舰队的驻军迎接了朱瞻基一行。
在定海,朱瞻基召集了各位宗室,严令他们在宁波期间不得扰民,这才更换了两千石的福船,沿着甬江逆流而上,来到了宁波府。
除携带了羽林卫四卫中的一卫三千人作为护卫,另有第一舰队和第三舰队各派出三千人,朱瞻基一行也算是轻车简从,进入宁波。
“那位是殿下最小的妃子马氏,她兄长都颇受殿下重视,我们用的望远镜,就是用她家中的琉璃窑生产的。个子高一点的那位是刘氏,据说还是个女大夫,东征东瀛和这次下西洋都带着她,显然殿下对她十分宠爱。”
朱瞻基挑选了苏南的战舰作为旗舰进入宁波,段仁志和马德钟两人也靠着是苏南心腹的关系,混上了这艘旗舰,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朱瞻基。
段仁志这些时日在下马桥农庄已经混熟了,对朱瞻基的身边事了解的比较清楚,这个时候就充当了耳报神。
马德钟看到刘承徽的个头,叹道:“如此身高竟然比我还要高,殿下怎会喜欢如此巨人!”
苏南的眼睛盯着桅杆上的旗帜,观察着风向和与两边船只的距离,不时地发出着指令。听到马德钟的话,轻声斥道:“殿下的喜好岂是我们能评价的?慎言!”
段仁志笑道:“要是殿下喜欢娇小玲珑的,你家冯氏能落到你手里?”
马德钟瞥了他一眼,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喜欢高大的,却也没有对你家方氏下手,看来还是不入殿下的眼。”
段仁志怒道:“你个混蛋,快将昨晚打粮牌输我的钱给我!”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赖账的习惯,马德钟有些不好意思,回嘴道:“今晚再打,说不定我就赢回来了。”
“就你这手艺,打码牌你也只会是我手下败将!”
苏南指挥着将右前的硬帆降下来了一面,回头低声说道:“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要脸面呢,要是让船上的内侍,羽林卫听到,传到殿下的耳中,看我不收拾你们两个。”
马德钟不吭声了,段仁志还忍不住说道:“粮牌是郑总监发明的,码牌是殿下发明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航海途中打发时间,说不定他们比我们还痴迷呢!”
一个小太监从旁边经过,听见了段仁志的话,嘿嘿笑了起来。凑过来低声说道:“殿下昨日又教了我们一种码牌的玩法,我们没事的时候也都在玩。”
说完他就快速地跑了过去,留下苏南他们三个人都觉得有些赧然,让苏南又狠狠地瞪了他们二人一眼。
所谓的粮牌,其实就是后世的麻将。
麻将源于江苏太仓护粮牌,用来记录粮仓捕雀者的奖励,分为筒、索、万三种。
筒的图案源于火药枪的横截面,几筒则表示几支火药枪;索是指用细绳串起来的雀鸟,表示消灭了多少雀患,因此一索的图案以鸟代表,几索就是几束鸟,奖金就按鸟的多少计算。万是赏钱的单位,几万就是最终领到赏钱的数目。
郑和下西洋,在海上一走就是最少几个月,将士在海上无聊,郑和就将这种护粮牌加以改进,形成了后世的麻将。
麻将这个名字,就源于太仓话中的麻雀。
不过在海上打竹牌麻将不方便,朱瞻基知道这件事之后,让內监的印刷厂按照麻将的格式,用硬纸片印成麻将的格式,印了十万套。
出行的时候,差不多按照每十个人一副牌,发放了下去,让将士们闲暇时候娱乐。
既然连麻将都印了,朱瞻基当然也不会忘记扑克牌,而且扑克牌只有五十四张,比麻将的成本更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