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又到损兵折将之后的难过。
解祯芳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一直表现的不算激动,他不是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另有所爱,是因为他的身上,担着一千多同袍的性命。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解祯芳用自己的温柔来温暖丈夫有些冰冷的心,两个人久别重逢,杨道身体又没有毛病,这些时日当然如同蜜里调油。
欢愉之后,杨道搂着她的娇躯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留在大明,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我想回去,回去东洲,只有留在那里,与那些同袍同甘共苦,我的心才能宁静。”
解祯芳温柔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身嫁了相公,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只是致和才两岁多,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几个月的折磨。”
杨道想了想说道:“我们不如将致和留给母亲照看,还有大嫂也在家里,亏待不了他。父亲以后还能教他读书写字……”
“这怎么行……”解祯芳一开始想要反对,可是再一想,这样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反对的意见就说不出口了。
杨道温柔说道:“我们都还年轻,致和留在家中,我们还可以再生。过几年,我们还能回来,将致和接过去。”
解祯芳虽然舍不得儿子,却也舍不得丈夫,默认了杨道的安排。
可是第二天一早,他把他的想法刚说出来,立即遭到了杨士奇的强烈反对。
“身为臣子,自当是留在陛下身边才能获得重用,有发展机遇。你如此鲁莽决定,只会让你在殿下心中的印象逐渐消退,以后过个十年,你会发现,原本跟你平级的将士,恐怕都处于你之上了。”
对这个官迷父亲,杨道早就非常了解,他耐心劝道:“殿下与陛下不同,阿谀奉承之辈从不亲近,只重视能理事之才。孩儿在幼军学了几年,也有壮志雄心,如今趁着年轻,自当出去闯一闯。”
杨士奇怒道:“你认为为父是阿谀奉承之辈吗?殿下为何不在意我曾是太子殿下近臣,如今擢升我为国子监祭酒?你以为为父靠的是阿谀奉承!为父靠的是卓知识见!”
“父亲息怒,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殿下重视职官,这是你我都知道的。孩儿既然有心做事,又有能力做事,何不出去闯荡一番?何况……”
杨道的表情黯然了起来。“孩儿现在内心一直愧疚不安,每日入睡,那死去的同袍似乎就在眼前。如果不能去东洲陪着他们,孩儿这心里一直不安。”
侄儿致同这个时候抬起头来,望向爷爷说道:“祖父,昨日孙儿还看了大明英雄录,太孙殿下道,要培养我大明百姓的尚武之心,留在京城固然荣华富贵,但是又如何能比得上主镇一方,教化万民?孙儿以为,叔父该去,就连孙儿也准备考上了举人,不入国子监,进羽林卫学去学习。”
杨士奇大怒,瞪着孙子道:“连你也不听话了,自古以来,有哪个朝代是全部靠武人治理的?还不是要依靠儒生!”
致同不敢跟爷爷分辨,只是埋下头去,嘟囔道:“文人官员可不是儒生,这是儒家自己给自己贴金而已。”
杨士奇心中一震,望着孙子问道:“这是谁说的!简直是大逆不道!”
杨道叹了口气说道:“父亲,你留在过去,跟不上风向了啊。殿下马上就要登基,这天,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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