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去哪儿了!”他喉咙一动,眸间藏着些愠意,不过是出门一日,回来人就不见了。难不成是母亲把她逼走的?
想到梁母会做出来的事,若是她要把月白逼走,想必现在车都已经出了上京,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梁墨珏面上就露出些不悦与焦躁来,跟在他身后的小怀也跟着有些紧张。所幸这时候,文元从外头走进来,把要说的下半句话补了上去,“还有月白她说先回自己的院里去了!”
文元的这句话,让梁墨珏的心蓦地安定了下来。
原来只是回自己的院里去了。那便好。
“是母亲要她回去的?”但月白身上还带着伤,她一路行动定然不便,梁墨珏想是可能是梁母让月白回去的。
文元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今儿老夫人来之前,月白就要回去,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月白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又随着老夫人一起回来了,想来是半路上碰到了一块。不过……”他想到梁母今日对月白所言所语,一时不知要不要告诉梁墨珏。
梁墨珏看他,只道:“说。”
于是文元就将今日听到的话都说给了他听。
明明是今晨才放的晴,到了夜里,乌云遮蔽住了月,清清凉凉的风吹过几阵,竟又开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梁墨珏路上没带伞,到了梁母房前时,肩上袖上都沾了些许水迹,英朗眉目上是淡如冰雪的神情,守着门的素雪见了,不知为何心里一凉。
看得出面前的男人心情不虞,素雪因此更是端起了百分的恭谨,朝他屈了一屈腿,“三爷怎么来了?老夫人如今正在诵经呢,怕是无暇见您。您也知道的,自从老爷走后,老夫人就多了这么个习惯。是否要我去通报一声?”
梁墨珏听到这句话,阖了阖眼,再正开始,那副淡如冰雪的神情消失了,但也不见温和,只道:“不必了,我进去等候。”说罢,便抬手掀了帘,只身一人进了房中。
梁母诵完经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刚起身,就听见外头等候良久的丫鬟进来报道:“老夫人,三爷在外头候着您呐。”
一听这事,梁母先愣了愣,而后心中想道:珏哥儿来找我,定然是有事的,而且肯定和那月白有关系。难不成是月白在他面前告了状去了?
思及这个可能,梁母就不由撇了撇嘴角,可亲儿子在外头也不好一直晾着他,便说:“我去见他。”
她缓缓走出了内室。
一到外室,第一眼就看见梁墨珏孤身坐在一张圈椅上,旁头摆着一盏掀开半边盖的茶。茶已经不冒腾腾的热气了,想来是已经温凉下来的。
也不知他等了自己多久。
“母亲。”不过一见到她,梁墨珏就立时从椅上起身,向她一礼,十分恭谨的样子。
梁母也在这时发觉了他肩上袖上的水迹,再联想到刚刚诵经时外头的风雨声,不由蹙起眉头来,带着点心疼,“怎么来时都不打伞的么?”又吩咐人,“快去煮一碗姜丝汤来,给珏哥儿驱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