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主要是海军厉害,作为海上霸主,他们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在战船对射之中,荷兰人的舰炮,命中率要远远高于东海镇水师。
这便造成了,一艘荷兰战船,能够击败两艘以上东海镇同等规格的战船,使得赵铭对于开战比较谨慎。
毕竟,如今东海镇,财政上依靠商品贸易,粮食和各种生产原料,主要来自台湾和南洋,江东地区经济十分依赖海外贸易。
一旦东海镇不能迅速击败荷兰人,战争绵延之下,影响了海上贸易,那对东海镇的经济,将是致命的打击。
届时荷兰战船在海上袭击商船,台湾的粮食,南洋的各种生产物资,无法运到江东,必然使得江东物价飞涨,而海上商路受到阻断,江东各工坊生产的货物无法出售,又会致使各家工坊破产,导致数以万计的雇工失业。
这样一来,东海镇必然无法将战争进行下去,最终导致战争虎头蛇尾。
因此,这一战,东海镇必须要一鼓作气,犹如日本一样,迅速席卷南洋。
此前,赵铭对此并无把握,现在开花弹装备主力战船,让赵铭获得了迅速击败荷兰人的信心。
赵铭下达军令,遂即看着前来报信的屯军千户周大吉,沉声说道:“台湾乃藩府版图,本镇会立刻起兵,你立刻返回淡水,告知张仲坚。”
赵铭遂即又对幕府参议顾炎武道:“传令大军,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再速去招陈明遇、王翊、王朝先来宝山见我!”
王翊和王朝先在嘉定县,得到消息,立时快马奔到宝山所。
江北一战,折了李忠明、王德顺后,神策五军五大指挥使,只剩下王翊、王朝先、谢迁三人。
现在谢迁在辽东与清军拉锯,江东便只剩下王翊和王朝先两人。
这时,两人来到军营,快步走到帐中,给赵铭单膝行礼,“参见总理!”
“汝二人不必多礼!”赵铭令两个人起身,然后嘱咐道:“本镇决议率领舰队南征,有两件事不太放心,因此招汝二人前来!”
“总理有何吩咐,某等定当遵命!”两将抱拳,甲胄哗啦作响。
赵铭沉声道:“其一,清军正攻击辽东,谢迁手上只有一万精兵,朝鲜军战力堪忧,一旦清军投入主力,他未必能够支持得住。”
王翊当即道:“总理之意,若是谢指挥告急,我等立刻支援?”
赵铭摇了摇头,“两线作战,乃兵家大忌。况且,你等就是增援,也不可能击败满清。”
如今明清休战,清军攻击辽东,而以东海镇的实力,就算增兵辽东,再来一次沈阳大捷,也守不住沈阳,无法彻底击败满清,只会在满清关内源源不断的兵力增援之下,最终被满清拖垮。
王朝先惊道:“难道总理要放弃辽东?”
赵铭再次摇头,“本镇之意,不可派精兵援辽,不过辽东战场,是个磨刀的地方,可调遣新军轮流上阵,在战场上磨砺,见见血,以便迅速形成战力。若是战事不顺,不可强求,只需保住旅顺即可!”
旅顺三面环海,清军水师被赵铭摧毁,只能从北面进攻,东海镇防守容易,能源源不断从海上获得补给,清军想要攻克很难,且清军从关外,走辽西走廊运送军粮,也将成为满清的严重负担。
王翊和王朝先点头抱拳,“卑职明白了!”
赵铭目光注视两人,忽然问道:“汝二人可知,本镇为何不让汝等派遣精兵援辽?”
王翊与王朝先对视一眼,脸色忽然严肃起来,颔首道:“卑职明白!”
王朝先说完,看向赵铭,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总理不在江东,若是那边主动挑衅,要派兵进入江东,某等怎么应对?”
赵铭脸上露出杀气,嘴里吐出一个字,“打!”说完又补充道:“从今天起,严禁任何军队进入江东地界,若是有人敢于越界,本镇对汝等只有一条军令,给本镇直接歼灭,不要有任何顾忌!”
“卑职遵命!”两人互看一眼,心中有底,肃然抱拳。
一日后,宝山所集结的一万五千大军,已经准备就绪。
这次,赵铭出动百艘战船,水军九千,陆师六千余人,准备闪击荷兰。
在大军准备出发之时,陈明遇等人,从苏州赶来。
这时,黄埔江边,宝山码头,大军正在登船,民夫将一箱箱的炮弹,搬上各艘战船。
赵铭与陈明遇,还有国社党的一众骨干,漫步于江边,赵铭沉声嘱咐道:“本镇已经嘱咐了王翊和王朝先两位将军,辽东和江东,当以江东为重。如今朝廷方面削藩之意明显,朝廷现在极力打压储君和浙军,虽不太可能招惹本镇,但本镇不在江东,就怕朝廷那边有人昏了头。本镇南征后,先生务必要提起警惕,不能让江东有失!”
“总理放心,余等铭记在心!”陈明遇点头道。
赵铭停下脚步,转身目视众人,遂即缓缓道:“如此,本镇就将江东托付给诸君了。”
“余等定不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