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军阵线后方,激昂的号角冲天而起,明军骑兵奔驰中扬起滚滚黄尘。
正欲冲锋的韩岱等人一惊,抬头一看,明军骑兵翻过山丘,倾泻而下,顿时神情大变,方寸大乱。
前锋一万人,居然被赵杂毛给吃掉了!
这让清军士卒,十分震惊,心中纷纷一凛,犹豫是否要继续冲锋。
清军骑兵反复的冲击,本来已经人困马乏,眼下勉强提起精神,准备最后一次彻底击溃明军,不想在这关键时刻,明军援军却忽然杀到了跟前。
清军骑兵顿时士气一泄,纷纷降低了马速,而明军骑兵则直接冲杀过来,越过明军步军让开的通道,与清军撞击在一起,战马嘶鸣,骑士前飞,清军骑兵立刻人仰马翻。
“呜呜~”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清军大纛旗开始往后退却,攻击两座山丘的清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山丘上退下来。
正与明军骑兵厮杀的韩岱,听闻中军吹起撤退的号角,一刀逼开一员明军将领,便拔马后撤。
清军重骑兵纷纷拔马脱离战场,明军骑兵自是紧追着不放,追杀着清军重骑。
重骑兵人马俱甲,反复冲阵后,清军骑兵已经疲乏,胯下的战马更是不堪重负,跑动速度很慢。
明军骑兵从后追上,轮起三眼铳照头砸下,清军重骑不断被捶死落马。
这时先撤退下来整队的清军轻骑兵,却忽然疾驰着扑向明军,射出一波箭雨,使得明军骑兵一乱,才使得清军重骑趁机拉开了与明军的距离。
一时间,清军步军在前,撤向开城,骑兵则负责断后,重骑与轻骑交替着击退和阻拦明军,阻止着明军向前突进,去掩杀清军的步军。
双方一路缠斗,明军紧咬着清军不放,争斗一天一夜后,清军退入开城。
城池下方,明军骑兵追至,看见清军已经退入开城,便纷纷勒住了战马。
这时赵铭追了上来,看见大队明军停滞不前,不禁询问情况,遂即得知洪承畴撤入了开城。
赵铭打马上前,看了城池一眼,一旁的谢迁道:“启禀国公,洪贼退入了城中,请大帅示下。”
这时城下明军越聚集越多,明军将士们叫嚣着要一鼓作气冲上城去,但是赵铭没有这么作。
清军已经进城,对方已然有备,而且明军经过激战好后,从碧蹄馆一路追杀清军,明军队伍拖得太长。
此时若去强攻,徒增伤亡。再者,奔驰一天一夜,明军将士也是疲惫不堪,不宜再战。
赵铭摆了摆手,将头盔摘下,脸上一脸的惋惜,洪承畴退而不乱,并不给他机会,今后必定是他的劲敌。
赵铭沉重脸下令,“将清军首级,送到城下,筑城京观,震慑清军!”
当下明军士卒,收拾清军的器械、衣甲、旌旗,并将清军尸体收拢,筑成“京观”,以炫耀武功。
清军前锋覆灭,明清间兵力对比改变,洪承畴俨然不具备明显的优势,于是决定果断后撤。
清军进入开城,斥候很快发现,城池外明军人马聚集,人数明显增多,而与此同时,原本被清军击溃的朝鲜军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令洪承畴极为吃惊。
洪承畴不敢久留开城,遂即连夜退到平壤,然后继续撤退,渡过鸭绿江,反回满清控制的地界。
清军撤过鸭绿江,标志着洪承畴将赵铭赶出朝鲜的战略失败,洪承畴只能一面沿着江岸布防,一面向多尔衮禀报此事。
北京城,大牢内。
鳌拜与被多尔衮下狱的豪格,对坐在桌案前,上面摆放着酒菜。
鳌拜见豪格苦闷,宽慰道:“王爷不必担心,庄亲王已经在联系八旗王公,准备让多尔衮放了王爷。”
豪格恼怒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怨恨道:“多尔衮会放本王,他摆明了就是故意整治本王!”
鳌拜却道:“王爷放心,多尔衮又吃败仗了。三万大军入朝,损失一万多人,只有两万回到辽东,使得赵杂毛控制了朝鲜,威胁盛京,已经引起了诸多八旗将校的不满。”
“这又如何?”豪格继续喝酒,意志有些消沉。
鳌拜却为豪格打气道:“王爷,八旗王公对多尔衮连续失败,心中都已经不满,多尔衮的威望已经大不如前。庄王准备联络王公,趁着多尔衮失败,逼迫他将王爷放出来。”
豪格闻语眉头一挑,遂即愤怒道:“本王要是出狱,必定将多尔衮赶下台。大清的江山,不能由着他糟蹋了。”
鳌拜也道:“庄王的意思是,先让多尔衮将王爷放出来,然后再联合朝中对多尔衮不满之人,寻找机会发乱,将多尔衮赶下台。”
两人在狱中交谈,在黑暗的牢房中,一个身影悄悄听着两人谈话,然后忽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北京,摄政王府邸。
书房内,多尔衮负手而立,听着身后密探的禀报,脸色有些狰狞。
朝鲜之役失败,明军直接威胁大清老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