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微微皱眉,暗自摇头。
隆武朝廷与浙系之间,一直都在相互比较和较劲,而从事实上来讲,近些年来,浙系在抗清战绩上,始终压隆武朝廷一头。
这也不知道是谁给皇帝出的主意,战场没有胜过浙系的战绩,难道想凭借这些名堂,吓住浙系?
堵胤锡对眼前站立的甲士不太感冒,有威风该在战场上去抖,杀更多的清军,收复更多的城池,让浙系自愧不如,现在朱以海等人没有领兵前来,皇帝摆出这样的阵势,想要威慑浙军众人,实在没有必要,反而落了下乘。
果然朱以海与一众浙系将领,来到大帐外,看见眼前的阵势,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朱以海不待堵胤锡说话,便直接大步走进大帐,对两次威武的甲士视而不见。
大帐内,两排官员,听见帐外的动静,齐齐侧首注视帐外,不多时,便见气度不凡的朱以海走进帐中,目光将两侧大臣扫视一便,最后才将目光投向端坐皇位上,脸色有些阴沉的朱聿键。
虽说两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储君,但是这却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朱聿键从朱以海进来,目光就一直注视着他,仔细打量这个政治上的对手,他见朱以海三十多岁,气度不凡,立时就感受到一阵威胁。
当朱以海将目光落在朱聿键身上时,看见眼前年过半百的老者,对视片刻,精光四射,而后忽然朗声行礼:“臣,拜见陛下!”
一众浙系将领,见此也连忙行礼,拜见隆武皇帝。
朱聿键眼睛眯起,而后微笑抬手道:“储君和诸位爱卿请起!”
众人连忙谢恩,不过朱聿键却并未给众人赐座,而是让众人就这么站在大帐中间,而后继续问道:“朕听金声桓说,储君拦着他,不让朝廷之军进入南京,储君今日来此,是何意?莫非是劝说朕,班师返回武昌?”
朱以海闻语,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行礼道:“回禀陛下,南京乃大明南都,朝廷重地。臣收复之后,便盼着陛下还都于南京。臣之所以阻拦金督镇进城,是担心江西的将士,新归附不久,会不小心损伤南京城。”
坐在一旁的金声桓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愤怒,朱聿键微微一愣,“储君要迎接朕还都?”
何腾蛟等人纷纷皱起眉头,都以为浙系会霸占南京不放,没想到朱以海会让出南京。
朱以海忽然领着一众浙系将领,跪地行礼,“臣等今日前来,正是听说陛下到了大胜关,所以前来恭迎陛下,拜祭孝陵,还都南京!”
朱聿键没有想到朱以海会走这么一步,那他抢占南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隆武朝廷内不少大臣,却对朱以海刮目相看,对这位国储映象极好。
一时间,朱聿键不禁怀疑,朱以海是否还有什么阴谋,不敢轻易表态。
虽说,朱聿键气势汹汹而来,但是实际上隆武朝廷刚收复楚赣不久,并未想过要立刻迁都南京,毕竟江浙是浙系的势力范围,朱聿键哪里敢贸然还都南京。
“储君只为这一件事?”朱聿键不禁问道。
朱以海行礼道:“回禀陛下,还都南京,是一件事,不过眼下还有一事,臣想请陛下恩准!”
朱聿键鼻孔中呼出一口冷气,冷笑道:“哦,还有何事?”
朱以海当即带着浙系众将行礼道:“臣恳请陛下下旨,请朝廷之军,按着原定计划,进军江北,增援东海镇,为赵国公解围,消灭江北清军!”
朱聿键再一次愣住了,片刻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他忽然明白过来,刚才的交锋,他完全处于了下风。
朱聿键看向两侧大臣,见不少人,都注视着朱以海,眼中露出认可之意。
朝廷之中,原来就有不少人反对他废掉朱以海,立皇长子为太子,现在看见朱以海的表演,会有更多大臣认为,朱以海就是他们心中的储君的最佳人选。
朱以海抗清多年,威望甚高,能力出众,如今收复南京后,并没有占据南京对抗朝廷之意,反而主动迎接皇帝祭拜孝陵,还都南京,同时还不望与清军作战,收复失地,无疑是一名合格的储君。
相比之下,隆武率军来夺南京,就显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旁的何腾蛟忽然问道:“增援东海镇,解救赵国公,殿下是什么意思?”
何腾蛟已经与满清达成了秘密协定,便以为满清将撤到淮江之北,他虽没来得及派人去通知东海镇,但却以为明清双方已经打不起来,现在听朱以海的话,看来清军似乎并没撤退。
朱以海看了何腾蛟一眼,立时注视朱聿键道:“赵国公按着约定,起兵包抄扬州后方,却不想朝廷之军未按着计划行事。现在赵国公孤军深入,去截断阿济格退路,被阿济格设计包围,陷于重围之中,处境万分危急。现今臣之军,已经渡江北上,北击阿济格,还请陛下令朝廷之军,也迅速北上,为赵国公解围!”
朱以海话里的意思,就是朝廷没有按着约定出兵,造成了赵铭孤军深入遭了伏击,将赵铭被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