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州吴越军大营内,谢迁正召集将领议事。
大帐之中,众将穿戴整齐,吴越军将领陈友龙、党守素、贺登云、张光翠、李企晨,江北军李元胤、阮进,朝鲜都元帅林庆之、倭兵头领坂本银太,五军都督府参军张家玉、虞胤等,共计二十余人齐聚一帐。
这时,众人围在沙盘前,正商讨着,如何夺取辽河平原,帐帘却忽然被挑开。
“都督,细作有紧急军情禀报!”刘迁进帐,单膝跪地,急声禀报。
众人目光立时投来,谢迁放下木杆,沉声道:“军情为何?”
刘迁看了帐中众多将领一眼,谢迁会其意,挥手道:“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吴越国扩军之后,人马增长到二十余万,翻了几倍,大量降将和新归附的将领,加入吴越军中,像陈友龙就是何腾蛟的部将,而党守素、贺登云、张光翠则是收编李过的顺军。
刘迁闻令,立时道:“细作禀报,满清秘密调集两蓝、两黄四旗精兵两万人,科尔沁、察哈尔外藩骑兵近十万,集结于辽阳,不日就要南下,突袭盖州!”
这话一出,满帐皆惊,谢迁挥手制止帐内喧哗,张光翠不禁咋呼道:“十余万骑兵!这如何得了!”
顺系在湖广与清军也交过手,打过硬仗,可通常情况下,都是人数众多的顺军,围攻人数较少的清军,几乎从未以少胜多。
李元胤、阮美等人,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谢迁见此,不禁沉声道:“消息属实吗?”
“军情司细作传回的消息,赵千户已经对上暗语,确系我们的人。”刘迁道。
谢迁整个人都严肃起来,目光投向沙盘,五军都督府参军张家玉、虞胤反映过来,立时在辽阳插下代表清军兵力的小旗。
张家玉不禁忧心道:“都督,辽阳距离盖州不到三百里,骑兵两日就能杀到,海州的清军,更是一天就能兵临城下。”
张家玉被赵铭任命为参军,派往辽东历练,不想刚到辽东,就发生这样的大事。
谢迁阴沉着脸不语,张家玉继续道:“都督,清军大军秘密集结,意在突袭,随时可能杀至。现在大军远离旅顺,失去依托,都督必须立刻决断。”
虞胤道:“若是情报属实,加上岳乐之军,关外清兵增加到十五万众,三倍于我。都督,如今要么进入盖州坚守,要么迅速撤往旅顺。”
关外从属于吴越军的兵力,其实接近十万,不过半数都是朝鲜仆从军,战力低下,加上远离盖州,所以虞胤没把他们算进来。
盖州城池残破,不易坚守,旅顺被吴越军经营成为一座要塞,岳乐曾经围城十三个月,都没将旅顺打下来。
大军要是撤回旅顺,凭借城池坚守,仗着海上物资增援,完全可以再来一个防守反击。
大帐中,众多将领之中,不少人都赞成虞胤之言。
毕竟,不少人都是新加入吴越军,算是新军,还没有信心与数倍于己的清军决战。
谢迁在沙盘前来回踱步,然后停下,扫视众人,沉声问道:“你们都这么看?”
众将相互看了看,李元胤抱拳出列,朗声道:“都督,末将不同意虞参军之言。”
谢迁抬手示意,“李将军且说!”
李元胤指着沙盘,“盖州残破,不可守,大军若是入城,立时就会被清军围起来,届时如大凌河、锦州一般,挖壕围困,大军便陷入死地。”
谢迁颔首,他也不会选择进入盖州丘墟,吴越军与清军在辽东拉锯,双方都经常挖壕对战。
要是吴越军被围在盖州,清军必然如同在大凌河、锦州时一样,挖掘深壕,将盖州围的水泄不通。
届时,他便只能等待江东发兵增援,而要想打破十余万清军的包围,江东至少要发四五万援兵过来。
虽说吴越国水军强大,但是要一口气运送四五万大军到辽东,光准备就得数月时间,还需等适合的季风,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来援,届时他极有可能弹尽粮绝,被清军全歼于盖州。
谢迁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李元胤指着沙盘,“清军集结于辽阳,奔至盖州不过两日时间,而大军以步军为主,要退回旅顺,至少需要七八日的时间。现在向旅顺撤退,半道就会被清军追上,到时只能慌忙应战,必然大败。”
“那怎么办?”虞胤沉着脸道。
谢迁抬手让众人安静,握拳砸在沙盘边缘,“入盖州是死,撤退士气必泄,清兵追至,少不得一场大败。既如此,当与清兵在盖州决一死战。”
众人闻语,不禁肃然。
谢迁招手道:“都过来!看一看,这一战该如何打!”
众多将领将沙盘围起来,注视盖州,皱眉思索。
清军兵力上有巨大优势,盖州城残破,又无法依托,再加上是野外浪战,清军骑兵众多,这一仗可以说非常难打。
张家玉沉思一阵,抱拳道:“都督,若要决战,当迅速开战,不能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