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长袍但却身材低矮的陌蟕带着吴起与姬歌两人走到一处虚空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继而他转身对着吴起笑着说道:“上将军,您要见的人就在这里边了。”
“有劳了。”吴起拱手致谢说道。
“职责所在。”陌蟕说完便将一枚监牌递到吴起面前,等到后者自然而然地将监牌接过去之后,他这才站在了一旁,不再开口出声。
吴起将那枚监牌轻轻叩在了眼前这间断空牢房的虚空处,随着一道“嗡嗡”一声自虚空出传出之后,面前原本虚空阻断的牢房前的虚空便又缓缓凝聚出来。
“跟上。”吴起转头看了眼姬歌,又看向一旁的陌蟕,后者轻声说道“老朽候在门外就行了。”
姬歌闻言不着痕迹地瞥了这个老人一眼,神色古怪。
眼前这个老人难道真如上将军吴起所说是堂堂的归真境强者吗?为何会对他们两人这般态度?
虽然姬歌只见过了他一面但却觉得虽然他与无涯老前辈同为轮回境大帝之下第一境界归真境的强者,但两人的性情简直就是天然之别。
若是此时换做是无涯老前辈只怕现在他已经率先走进了断空牢房当中,哪会向陌蟕现在这般竟然甘愿候在外边。
好像陌蟕并没有半点身为归真境强者的觉悟,就是甘愿把自己放在了谓天邢牢的重犴一职之上。
察觉到姬歌朝自己这边看来,陌蟕同样是抬头看向姬歌,咧嘴微微一笑。
继而缓缓开口提醒说道:“臣小将军,上将军已经进去了。”
姬歌这才意识到吴起已经走进了关押着陶寄人的断空牢房之中,自己的身前已经空无一人。
“多谢陌老提醒。”姬歌对着眼前这个浑身都透露着神秘古怪的老人躬身行礼后这才跟了上去。
陌蟕微微点头,嘴角往两边咧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露出一抹渗人的诡笑。
不过这一幕姬歌自然是没有看到。
“进来了?”背对着牢门口的吴起沉声问道。
走进断空牢房中的姬歌刚一踏进牢门神色就猛然一变,因为整座断空牢房中都充斥着一股极为极为浓郁的血腥之气。
果不其然,等到姬歌走到吴起身边的时候才看到一直被后者的身躯所遮挡住的那道倚靠在墙角浑身鲜血的陶寄人。
看到这一幕的姬歌眉头紧锁,没想到自己在进门前的那猜想竟然真就成了现实。
他陌蟕竟然当真会对长城之人下这般重手,难道他不知道陶寄人还是虎贲营的指挥使吗?!
“我去找他!”姬歌转身脸色阴沉凌若霜雪地说道。
“找他说些什么?”此时背对着姬歌的吴起面无表情地说道:“按照骊山长城上的法纪,陶寄人在督军造署衙门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死罪,所以现在谓天邢牢中的他这般模样还没有死那也是陌蟕在规矩内办事。”
“陌蟕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姬歌双拳紧攥冷不丁地问道。
吴起闻言沉吟了许久,最后终于是给出一个答复。
“是一个哪怕是身为骊山长城上将军的我都不愿意轻易招惹的存在,而且在长城上没有人会愿意同他沾染了半点关系。”
听到这个回答的姬歌默默转过身来,看向墙角处满脸污血气息微弱与先前在督军造府衙门前的他判若两人的陶寄人,说道:“那现在他怎么办?”
这副模样的陶寄人能不能走出谓天邢牢都是一回事,更不要说带他一齐去魏武卒的军营驻地了。
“放心,虽然看起来是凄惨血腥了些但其实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吴起走到陶寄人身前,蹲下身来右手搭在了后者的手腕处,继续说道:“陌蟕喜欢折磨人,甚至是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所以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自己的猎物死亡。”
旋即吴起拂袖一挥,一道极为精纯的磅礴灵力灌注到了陶寄人的体内。
很快姬歌便注意到陶寄人身上的累累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股浩瀚的生机正在从他的体内荡漾开来。
吴起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陌蟕将他体内四肢百骸中的各大灵脉都封堵了起来,所以他不能够运转自身灵力来治愈伤口这才显得生气全无。”
“不过现在我已经将他体内的那些禁制破去,虽说他身上的伤不可能尽数痊愈但最起码不用你背着他走出谓天邢牢了。”说到这里吴起向站在身旁面无表情的姬歌,打趣说道。
姬歌无奈地苦笑一声,否认道:“我压根就没想背他出去好吗?”
“姬歌,记住,长城之上你可以同任何一人为敌,哪怕是我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够同陌蟕,哪怕是丁点的仇恨的不行。”吴起郑重无比的声音在姬歌的心湖间响起,“陌蟕这种人睚眦必报而且是会加以百倍偿还,若是你在没有十足把握胜过并斩杀他之前千万不能够招惹他,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您好歹也是骊山长城的上将军,怎么能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姬歌心中腹诽道。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