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
隋有武看着不断向自己奔掠而来且一举一动皆是落在自己眼中的姬歌,隋有武露出一抹冷笑。
原本还以为他会施展出怎样强横的术法神通,没想到到头来竟然真打算赤手空拳接下自己的塌雷一戟。
“凝神境始终都是凝神境。”隋有武冷哼一声,“看来之前还是我高估他的手段了。”
其实就在之前姬歌动身的那一刹那与其对峙的隋有武后背隐隐泛凉感觉就像是如芒在背,不然他也不会有先前的那股忌惮与惶恐。
可那也仅仅是在刹那之间,很快这种感觉就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消失不见荡然无存。
所以现在已经将姬歌的所有举动都看在眼中的隋有武就只当先前是错觉了。
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姬歌,隋有武冷笑一声,“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遂即他就将手中枪意厚重的一戟凌厉递出。
在隋有武递出枪戟的那一刹那,那杆本是在城头将士手中平凡无奇的枪戟转瞬之间便化作一道闪烁着点点银光的雷芒破空而去,裹挟着磅礴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朝姬歌席卷而来。
远处城头看到这一幕的众将士皆是震惊不已,瞧这架势可是实打实的杀招。
他隋有武难道真打算在这城头上虐杀同袍吗?
“他疯了吗?”有人从惊愕当中缓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瞧臣歌的架势是很难挡下这一招来了。”一名出身鬼族的守城将士阴恻恻地说道。
“若臣歌真死在隋有武的手上,除非仲秋大将军愿意替他开脱,不然上将军肯定会亲自给他定罪。”
“不管怎么说臣歌都是那场狩春之猎的胜者,死了这么号人物上将军这边不会简单了事至于人族那边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在更远处,陶寄人篱下缓缓开口道:“这一枪递出去若臣歌接不下,那即便是侥幸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那道枪戟所化的银色雷芒极重极锐,所经之处就连那片虚空都发出“嗡嗡”之声继而向下坠落几分。
所以自他们这边远远望去,隋有武与姬歌两人之间十步大概也就是两丈半的城头比之先前低矮了些许。
这皆是因为隋有武那式“塌雷”二字中的塌字。
至于锐,等到那道银色雷芒将姬歌的护体灵壁刺穿继而透体而过时就会看到了。
古有方闻言点点头,“若臣歌再不变招也就止步于此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瞥了眼陶寄人,说道:“就当陶兄你看走了眼一次。”
陶寄人双手负后默不作声,只是目光依旧落在那袭黑衣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难不成先前那风声,雨声,以及阵阵入耳来的金戈铁马之声都是自己的错觉?
“不对!”陶寄人猛然间神色一凛出声道。
“不是错觉!”他负在背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握拳掷地有声地喊道。
听闻身旁陶寄人的提醒,原本已经对这场战局没有多大兴致的古有方重新望向那处城头。
紧接着落在眼中的那一幕就使得这位流鲨营的指挥使同样是“大秦四牙”之一的古有方震惊到无以复加以至于久久开不了口出不了声。
姬歌看到那抹雷芒朝自己胸口处刺来之后心神微动,在自己神海深处的那颗“天外流星”上四字中的金戈二字华光大作映得近半座的神海成为金黄之色。
身在高台王座上的沉香剑灵听闻异动后缓缓睁开双眸,无声笑了笑。
与此同时,姬歌猛然间抬起低垂的手臂,双指并拢作剑对上了迎面而来的银色雷芒。
“铮!”
一道足以震惊半座长城的雷霆巨响在这座城头响彻开来,同样荡漾开来的还有磅礴且汹涌的灵力气浪。
以城头为中心,方圆近百里之地罡风凛冽,将远处城头上的众将士掀了一个人仰马翻,人群当中只有极少数踏入化婴境的修士才能够稳住身形。
也只有站得再远一些的古有方以及陶寄人才能够将那处战局瞧得真切。
姬歌的双指指尖此时已经覆上的一层淡淡金光,与迎面而来的银色雷芒针锋相对。
一抹金光一道银芒,在此时此刻成了城头之上最为耀眼的绝色。
不过自然是不仅如此。
手握枪戟的隋有武在看到姬歌当真凭借双指接下自己的塌雷一式刚想要开口就神色惊变。
此时他才注意到在姬歌的周身静静悬浮着数十道形如战戈的金芒。
而且数十道金芒皆是直指自己,杀意凛然。
现在的隋有武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如芒在背。
“破!”姬歌面无表情的轻轻吐出一字。
紧接着如同言出法随那般被隋有武递出去的那道银色雷芒便在姬歌的双指指尖寸寸破碎开来。
最终在几息之间化作点点银光消失不见。
“这怎么可能!”隋有武难以置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