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坚定。
哪怕是他黄朴拼死在这里,他也要将陈旧给送出去。
“嗯?”黑衣男子轻咦一声,他感觉到自枪身上传来的力道加重了许多,以至于自己不能够再向前递出丝毫。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份气力?”黑衣男子压下内心升腾而起的惊愕,腹诽说道。
此时的宋晓山自然没有注意到仅剩一处战局中的黄朴的异样,他踱步走到已经匍地不起的陈旧身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可能做梦都没想到最后会死在我手上吧。”
只是陈旧已经重伤昏迷,根本就回答不了他。
“无趣。”宋晓山冷哼一声,右掌之中凝聚出一道灵力漩涡,准备朝陈旧身上拍砸下去。
他要让督军造的指挥使死的不能够再死。
“住手!”看到宋晓山要对陈旧狠下杀手,不远处的黄朴怒声呵道。
旋即他顾不得胸口上的伤势,双手握紧那杆重枪低喝一声拼尽全力连枪带人都狠狠地抡飞了出去。
枪尖在黄朴的胸口上划出一道深深的长痕,鲜血如同瀑布般滋射而出。
但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他身形向前奔掠而去,虚空当中只留下道道残影,以及过后地面上的殷红血迹。
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宋晓山只觉得身前一抹黑影闪过,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脚下的陈旧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猛然转身脸色阴沉地看着身后搀扶着陈旧的黄朴,冷声问道:“你当真是急着去投胎?”
察觉到陈旧还有一息尚存的黄朴暂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让大人死在宋晓山这种卑鄙小人手中。
“我说过,你大爷我哪怕是死也要拉着你当个垫背。”黄朴沉声说道。
宋晓山上下打量了口出狂言的黄朴一眼,此时的他不说力竭灵尽也是身负重伤,尤其是胸口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最为致命。
哪怕是他最后能够走出这座督军造,除非轮回境的大帝强者肯出手,不然他黄朴身死道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知道黄朴现在想做什么,无非是想要将陈旧送出督军造,然后自毁境界修为引爆灵体与自己来一个同归于尽。
可是他黄朴凭什么?!
凭他有勇无谋的那颗脑袋吗?
黄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四周凌空而立的那群黑衣人,他在找寻守卫最为薄弱的地方,争取将陈旧“送”出去。
可是四方黑衣人的防守滴水不漏,哪怕是只麻雀都不可能飞出去,想要将陈旧送出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不用白费心机了。”已经看透黄朴心思的宋晓山嗤笑说道:“想要拼了性命不要送陈旧出去?你黄朴什么时候学会痴心妄想了。”
“暂且不论这府院中的十数名造化境的强者,恐怕你还不知道就连督军造外我也安排了人手,天罗地网之下他陈旧还想往哪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只是身在督军造署衙中的宋晓山却不知道就在他说话之时,有一抹长虹自城头贯空而来,准确说来是一抹长虹两道身影继而稳稳地落在了督军造府衙门前。
“就是这里了。”一身白衣自城头赶来的姬歌抬头看着匾额上督军造三个大篆,沉声说道。
至于曾牛第一反应则是轻轻跺了跺脚下的地面,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彻底地踏实下心来。
先前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疾空而行是什么滋味,而且还是从那座城头上飞跃而下。
虽然当时有臣歌在身边自己知道不会有事,但他的那颗心在跃下城头的那一刻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一刻曾牛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虽然下了城头,但他的魂儿却留在了那。
在那是曾牛就想起了在敛兵镇地流传许久的一句话,“人在天上飞,魂在后边追”。
然后他才弯腰干呕了一阵,等到将腹中吐得再也没有东西可吐的时候,他这才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直起身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适应了。”姬歌摸着鼻翼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没事。”曾牛撇着头连连摆手说道。
只是说完便又弯身干呕了一声。
“什么人?就在此时一名守卫在府衙门前的提律郎神色不善地走上前去,冷声询问道。
这两个人竟然敢在督军府门前寻衅滋事,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吗?
“明锐军营臣歌,前来求见陈指挥使,还请通传一声。”姬歌没有在意他的脸色,拱手说道。
其实若是搬出他魏武卒统帅的身份,姬歌大可以直接走进门去,甚至见到了那位执掌督军造的陈指挥使也不必行礼,反而按照将衔他该尊称自己一声臣将军。
但一来自己还没有真正去上将军那领取魏武卒统帅的虎符将印,所以他现在虽然是名义上的魏武卒统帅,但其实是“名不副实”。
二来姬歌是想尽量把礼数做到周全,这样也算是先礼了,这样不管他们通传不通传,亦或者见到那位陈指挥使后后者的态度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