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把三十一章 仲秋死(1 / 4)

姬歌待在骊山长城的时日不多再加上他大多时间又都在城头,所以可能不清楚仲秋二字在大秦虎师这支百万将士心目中的地位。

若是想要单凭以下犯上这条罪状来定当下军帐中的这个老人的罪,只怕不仅是他仲秋不会答应,大秦虎师的数百万精锐将士也不会答应他们把人带走。

说不定届时还会引来军营哗变,等到那时哪怕是上将军吴起出面也不会轻松收场了。

所以今日若是想要仲秋伏法认罪,还需要另一条罪状。

而这个罪状也必须要引使得众将士群情激奋,不会在让他们站出来替仲秋说半句话。

这条罪状不一定有,所以现在的仲秋才一副岿然不动稳操胜券的模样,所以才有功夫在这饮酒遐思,对于吴起与姬歌的登门半点都不惊慌。

“既然知道仅仅是督军造中的事定不了他的罪,那我们还来这做什么?”姬歌以心湖涟漪的手段同对面的吴起问道:“难道坐下来就看他喝酒吗?”

坐在对面的吴起不动声色地以心湖涟漪回道:“说不定最后能够酒后吐真言呢?”

听到自己心湖中响起吴起的声音,姬歌也耐住了性子,这有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既然上将军他都不着急自己着什么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吃饱了撑得吗。

看到吴起与姬歌两人的“眉来眼去”,仲秋呵呵一笑,看来自己没必要再同这两人耗下去了。

于是他手掌一番,掌心中便多出了一道悬浮在虚空当中的玉简。

“其实上将军想要我死又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哪怕是手中的这块玉简关系重大以至于能够评判他的生死,但仲秋神依旧色平静地说道。

“大将军说得什么我听不懂。”吴起的目光微转落在了仲秋身上,准确说来是他手上的那块玉简之上,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枚传信玉简。

“上将军是不是好奇这块玉简之上记载的都是什么?”仲秋一手撑住桌案仿若是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了身来,问道。

“不用猜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上将军。”仲秋自问自答道:“这上面记载的是近日我同巫族往来之事,而且在这上面有我特殊的铭印,做不得半点假。”

“什么?!”姬歌闻言神色一凛,看向站起身来的那位老者的眼神中流露出几抹震惊,难以置信地说道。

其实不只是姬歌,就连吴起的眸底深处也闪过一丝讶异,不过被他很快遮掩了下来。

姬歌神色怔怔地看向仲秋,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堂堂骊山长城执掌数百万大秦虎师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会私通巫族,他又怎么能私通巫族?

而且现在他当着自己与吴起的面从容不迫地说了出来,并且就连那罪证也一并拿了出来。

而姬歌认为他之所以做出这般有违常理之事无非就是因为两点,一种可能是他断定自己同吴起走不出这座中军帐,所以死也要让他们做一个明白鬼,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大将军已经心怀必死之志了。

当然姬歌还是比较倾向第一种可能,毕竟谁也不会自寻死路,更何况是身居高位拥兵自重的仲秋。

可又想到若真是自己猜测的第一种可能,那自己与吴起现如今岂不是已经身陷囹圄了吗?

一念至此,姬歌将神识扩散至最大,但在他的神识之下并没发现军营中有何异样。

姬歌与吴起相视一眼,后者同样对他摇摇头,缄默不语。

已然会意的姬歌抿了抿薄唇,也就是说现在仲秋所选择的是第二条路了。

那一条路叫做自寻死路。

“不用怀疑了。”仲秋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姬歌,嗓音沧桑地说道:“你心中所想的就是我现在所行之事。”

“或者...也可以说是我现在做得事就如你猜测的那样。”仲秋面带笑意地说道:“只不过现在人都要死了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姬歌闻言没有接过话去,沉默不语。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仲秋会自寻死路,当然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仲秋将那枚代表着自己身家性命的传信玉简屈指轻弹向吴起,说道:“就凭上将军你决断吧。”

吴起稳稳地接住那枚玉简,虚握在手中,“我替骊山长城谢过老将军。”

依旧满头雾水的姬歌不明白当下的这盘棋局究竟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好像仲秋在自绝后路以后还把整盘棋局给掀飞了,也根本就不给你复盘的机会。

可能此时天底下最为了解仲秋心思的也只有之前同他对弈的吴起了。

“我们走吧。”吴起站起身来,将那枚只要是传出去就足以轰动整座骊山长城的玉简放入怀中妥善保管后,轻声同姬歌说道。

“就这么放过他?”姬歌以武夫聚音成线的手段问道。

“他已经喝下了千鸩酒,哪怕是我不出手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姬歌的心湖上传来了吴起浑厚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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