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算出来么?”
温稚骊这次对他竟流露出丝丝笑意,将咬了一口的苹果朝他扔去,狠厉地说道:“你就这么想把你这身老骨头埋进黄土?”
夫子站起身来,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温稚骊听闻噗嗤一笑,食指轻敲桌面,每一次敲击食指都深深地陷入石质桌面半寸深许,那石桌就如同豆腐一般,不堪其敲。
共十一次轻敲之声,同样桌面上留下十一小洞。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的敲打桌面每次就对你的杀意更深一分。”
不打算再与他谈下去的温稚骊坦言道。
夫子眉头紧皱,像是在思量着对策一般。
“十几年前你违背了我的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姬歌怎样进的思归楼?”温稚骊庞然发怒,质问道:“旁人不知道那里有何机缘难道你作为替他巡狩四方的法司,作为他的学生就不知道吗?”
像是不解气一般,温稚骊将桌子果盘中的水果尽数朝他身上砸去。
“若不是我有所预留你还真要偷天换日了不成。”
“可是没想到真的竟让你偷天换日了。王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问你,他有没有认可他?”温稚骊问道。
夫子听闻摇了摇头,温稚骊顿时松了口气。
“不清楚。”
顿时凉风亭内杀气骤然而起,近乎实质的杀意将亭顶掀飞起来。若不是先前夫子设下的青色结界,怕是此处的轰然动静会引得温府的供奉纷涌而至。
“老匹夫,尔怎敢!”温稚骊一拍石桌,石桌顿时化作齑粉。
“老夫自知打乱了你的百年布局,但我还是想恳求你一件事。”夫子看着“气焰嚣张”的温稚骊,一字一句倾吐出来。
“闭嘴。”温稚骊眸底深处的金色符箓竟然变得越大活跃起来。
原本只是丝丝金箓肉眼肉眼若不细看是无法将其发觉的,但现在那些金色符箓已经攀爬出眸底,将温稚骊一半的瞳孔沾染至金黄色。
已经察觉到温稚骊变化的夫子也是气势暴涨。
“肯请大人将姬歌身上的禁制破去。”夫子坦然说道。
“大人选中信庭芝并要扶持他老夫不敢有任何怨言。当然也应有怨言。但既然事情已到这般地步是否可以让他俩公平竞争?”
“还是说大人对自己所挑选的信家玉树没有足够的把握?”
夫子拱手,说道。
“若是我不答应呢?”温稚骊反问道。
“那老夫便舍得这一身腐朽皮囊也要为他挣得几分机会。”
“你也配?”温稚骊嘲讽讥笑道。
“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夫子正了正衣襟,神情肃严。
“现。”
一字轻吐。
继而原本烙印在温府上空的八个金色大篆浮现出来。
原本“气焰嚣张”的温稚骊在那八个古篆显现出来后气势竟然被节节压制。
“你竟然用他授予你的司道靖印来对付我?”温稚骊一脸怒容的看着夫子。
“大人当真不肯撤去十年前所烙印在姬歌灵根上的禁制?”夫子再一次开口问道。
“老匹夫你放肆!”
温稚骊竟然硬抗着司道靖印的威压,气势再缓慢的往上攀爬。
与此同时还有她的灵力,也是同样不断地击着上方的八字金篆。
青色的结界竟然因为这两股力量的不断较量而濒临破碎,已经有细微的裂痕在上面显现出来。
夫子看着半步都不肯退让的温稚骊,叹了口气,终是要与她兵戎相见的。
但见他一步迈前,瞬间浩然正气满凉风。
夫子登门后扣礼。
满亭纸墨书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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