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轲的身旁,有一面容沧桑,一副迟暮模样身形佝偻的老者背着手神色复杂地说道。
“这样看来,四爷应该是抱了必死之心了。”
那人顿了顿,最终以练气士的心湖涟漪手段同穆轲说道。
穆轲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并没有因为穆襄的这一举动就方寸大乱,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久坐家主之位了。
“看来四弟是确认了什么,所以将自己尚有的一线生机给亲手掐断。”穆轲目光灼灼地说道。
“看来今日我穆家当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穆轲的话语中多了几分的凄凉,“虽说我们兄弟四人一直是将那少年当做是穆家的接班人,但归根到底他身上并没有我穆家的血脉,而且他也是无罪之身,所以届时还请长老出手带他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但是这如此一来那家主身后的这些身怀穆家血脉的嫡系子弟又该当如何?”那名被穆轲称呼为长老的老者沉声问道。
“我宁愿他们在风雨中高歌死去,也不希望我穆家的子弟沦为他们的阶下囚又或者是寄人篱下苟存下来。”穆轲看向那距离不过数丈的几大家的人马,凝声说道。
这句话在那位老者的心湖间激荡起了滔天骇浪。
“家主!”那名老者很明显还想要再劝说什么。
只不过穆轲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又以心湖涟漪的同他说道:“家主身死,哪有他们苟全性命的道理。”
“再说了既然平日里他们扯着穆家的这张大旗做尽了好事,那今时今日他们也该同穆家同生死共进退了。”
那位灵力境界高深莫测在之前的战事中一直没有出手过的老人听到家主的这句抉择之后,神情一振。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平易温和的家主现在却这般的“不近人情”。
随后他略有深意地转头看了眼家主身后的一众穆家嫡系子弟,满眼的同情与凄凉。
大概他们也没想到不管天幕上那位正与人激战的穆四爷的胜负如何,他们这群人都会在死在这条贞观大道上。
等到那时,这条贞观大道上势必会血流成河成为一座人间地狱吧。
“家主。”原本凌空而立的一位浮屠境八转的强者静静地站候在贾同酒的身后,低声问道。
“无妨。”贾同酒抬头看着头顶上空的那片血海汪洋,摆摆手说道:“没看到景姑娘还是这般气定神闲吗?”
“这般惊慌失措岂不是让人一姑娘家看了笑话?”
“是属下没了分寸。”那名放在任何一世家名门中都是座上宾客的浮屠境八转的强者毕恭毕敬地说道。
景岚自然是听到了他们这近在咫尺的谈话,她转头看了一旁的贾同酒一眼,黛眉微皱,没有出声接话。
她现在有些不喜欢这位贾家主同自己说话的语气了。
踏空而立手执雷枪的姬歌同样是神色有些忌惮地看了眼头顶上随时都有可能倒灌下来的汪洋血海。
“这可是在以命换命的打法,看来你已经做出抉择了。”姬歌将右手中的雷枪换在左手当中,身后熊熊燃烧着的红莲凰火的凰羽穆然间展翅开来。
武夫因为是走的淬体的修行道路,所以能够运用一身的气血之力。
可是像开辟灵海修行的练气士则是走的那条“康庄大道”,所以即便是像穆襄这样踏入返璞境这一层次的练气士都不能够将血气外释。
只是如今穆襄之所以能够施展出磅礴的气血之力,而且还凝聚出来了遮蔽天日的血海,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穆襄在“自毁前程”。
此刻的穆襄运转体内仅存的那缕灵力,将体内奔腾着的气血尽数蒸腾而出。
可以说此时穆襄体内就如同一尊熊熊燃烧着的熔炉,不断蒸发燃烧着体内的精血,将其蒸腾出体外,化作久经不散浓郁至极的气血之力。
所以这才有了天幕上的那片使得众人心头一阵压抑难受的翻腾血海。
“”面对着你这尊法身我不得不这样。”穆襄脸色煞白气息萎靡地说道:“我记得那位所研创出来的这尊法身好像是叫做龙凰不朽法身的。”
“真是的,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你身怀这么一具法身,我便不同他石破天废诸多的气力了。”
此时远在战局外的石破天好像心有所感地缓缓睁开了双眸。
他的脸上恢复了一些气血红润,脸色也没有之前那般煞白难看了。
他缓缓从虚空中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伤势,那些之前在与穆襄交手中所受的大小不一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随后他又抬首看了眼天穹上的无尽血海,双眸微眯,眼中一抹精芒一闪而逝。
身为淬体武夫,他自然知晓一练气士做到这种田地究竟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自毁前程,自断大道根基,这般说其实都不足为过。
这一招过后,即便是他能够胜过少主,那他也会因为体内精血燃尽而陨落身死。
“虽然有些敬佩你,但少主却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