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现在再问你,你做那些可生出半点的悔意?”老道人一字一句直叩其心扉心湖掷地有声仪态静穆威严地问道。
孙乞儿沉吟了许久,在这其间他袖中的双拳紧握,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只不过最终在开口之时深吸了一口气,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有波澜不惊有宠辱不动,“未曾后悔过。”
然后他又说道:“只是小子要以死谢罪了!”
“你呢?”老道人听到这个本该是意料之中但却又想亲眼听到的答案后,转头看向景心事,问道。
“晚辈说过,阳关兵镇所为景心事愧对天下任何人,唯独没有愧对自己。”
所以他景心事亦不曾后悔。
“老前辈,这里边可没我什么事。”顾横波神色拘谨地说道:“我只是没有拦下景心事而已,罪不连累家人吧。”
“好!很好!”老道人拍着手掌朗声笑道。
“能够在这看到你们我很欣慰,可能够见到这样的你们我更为宽慰。”
“巫族有这样的你们哪怕是千年之后也不会因为衰败而走向亡族。”老道人毫不避讳地称赞道。
“晚辈愧不敢当!”景心事他们在听到大祭司这般高出天穹的赞誉后,赶忙躬身拱手行礼道。
“看看,我就说虽然我老了但却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老头子我这辈子就没看错过人。”老道人朝着他们三人身后的那处空无一人的虚空得意笑道。
“是是是,是老祖赢了,我甘拜下风了。”猛然间在景心事身后传出了一道慵懒之意十足的声音。
有大祭司在身前景心事不敢妄动,他只是觉得身后有清风徐来,然后等到他在抬头之时便看到有一稚童般大小身着宽大极不合身的道袍的稚子站在了大祭司的身前。
“原本以为局内局外是两回事,而人心更是如此,唉...”伍子胥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说道。
“少贫嘴了。”老道人按住他的脑袋,说道。
“愿赌服输,记得回到云宫替我去跟那个老秃驴讨要几坛劣酒。”
“知道了知道了。”伍子胥没好气地说道。
景心事神色怪异地看向面前这个同大祭司有说有笑的稚子,不清楚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孙乞儿与顾横波两人自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特别是顾横波,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稚子的长相与之前在阳关兵镇中无故消失的伍子胥极像。
特别是那眉眼之处,简直就是一人。
“我来简单地介绍一下。”老道人嘴角上扬,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小子叫做伍子胥,是我的徒弟。”
然后特意看向顾横波,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印证了后者心中的猜想。
其实就是一个人!
顾横波闻言震惊到无以复加,他没想到一直同自己一行人游历至阳关兵镇的伍子胥竟然就是大祭司的衣钵弟子。
而且他竟然还是这般年轻,年轻到若不是姓氏名字以及那双眉眼顾横波根本想象不到这会是同一个人。
“顾兄,阳关兵镇一别别来无恙?”伍子胥对其行礼问道。
三人之中他只同顾横波打过交道甚至还同行过一程,所以理该先对其打声招呼。
伍子胥那身宽大的道袍被他拖拉在地上,显得极为憨态可掬。
顾横波有模有样地以同辈之间的礼节回了一礼,笑而不语。
其实不论是按照辈分亦或者是地位来说眼前这个不再是布衣出身而是摇身一变成为大祭司亲传弟子的伍子胥都当得起自己叩首纳拜,顾横波这般回礼已经与礼不和。
索性老道人提出的学问跟脚与那位的不合,眼前这位讲究的是率性而为,而身为弟子的伍子胥自然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繁琐的礼节。
若是换作云宫中的那位,只怕顾横波此举就会引来其不悦。
而后伍子胥看向景心事,拱手抱拳郑重其事地说道:“在阳关兵镇中你可能没有见过我,但是我却看到过你。”
景心事闻言点点头,在其身后的那位老道人的手段本就是直达天庭的“天庭”,所以自伍子胥口中说出什么来景心事都不会感到讶异震惊。
哪怕他此时就是说其实他们这些人齐聚在阳关兵镇继而分立阵营捉对厮杀是出自他的手笔景心事也相信。
因为传闻中那位老道人素来精通棋纬之道,当年曾经与人族的那位白衣有熊氏以万里疆域为棋盘,芸芸众生为棋子,下出过当时惊艳绝于天下但却流传不广的“星云谱”。
身为弟子得到大祭司真传的伍子胥想必对那张棋局,那眼中的部分天下了解甚深。
“不管有没有姬歌,我都不会小觑景少将军。”伍子胥沉声说道。
“没想到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景家子弟还能够让大祭司的徒弟另眼相看。”景心事拱拱手,淡淡笑道。
“谦虚了不是。”伍子胥走到景心事面前,因为前者现在是稚童模样所以与景心事在身高上有着不着的差距。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