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在场的众人皆是反对自己的提议后,姬歌神色没有丝毫的异样。
因为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哪怕是换作是无涯老前辈在这也不会允许自己镇守第一道隘口。
只是当下无涯老前辈并不在这,而且上将军吴起也身不在此,更何况还有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被无数的兵家修士奉为圭臬的圣言。
所以当下最起码在场的人中没有谁能够拦住他。
姬歌神色淡然且坚毅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魏武卒的督统应该是姓臣。”
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他臣歌才是魏武卒的统帅。
而他先前的那番话特别是最后那句并非是提议,而是告知。
告诉他们自己要去这么做,而不是叫他们提出反对的意见。
“正因为你是魏武卒的统帅,所以我们才不准你有任何的闪失!”燕回风神情决然地出声道。
现在的他已经将他平日里看的最重的将阶规矩都抛之脑后了。
他现在要做也是一定得做的就是阻止眼前的黑甲青年走出葫芦口去。
他不能死,但若是一定要死那也必须要死在自己之后。
陶寄人抿了抿薄唇,原本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在眸底深处同样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若是非要有人去镇守谷口的话,那我去好了。”
他原本就是身犯死罪,在场之人当中也只有他是戴罪立功之身,况且能够离开那座谓天邢牢,脱离那个于他而言宛若梦魇般存在的陌蟕的魔爪,能够战死在这沙场之上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姬歌闻言撇头看向已经是心怀死志的陶寄人,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徐天德,笑问道:“你是不是也打算这么说?”
被姬歌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徐天德眨了眨眼,已经到嘴边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流露出了一丝窘态。
因为在姬歌没有开口询问他之前他确实是打算这么说的。
没成想却被姬歌反过来将了一军。
“魏武卒还需要督统大人你坐镇军中,所以还请将军你暂退后方遥掌大局。”
到头来还是慕容垂出声解了徐天德进退两难的困境。
这位出身神族丰神俊朗的黑甲男子此刻眼眸如璀璨星辰般熠熠生辉地说道:“这第一道关隘就由我如镇守好了。”
而姬歌对于慕容垂的“毛遂自荐”只是简简单单回了一句,“你打得过我”?
对于姬歌这句话在场之人皆是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因为不管是陶寄人还是慕容垂,亦或者是燕回风,徐天德,捉对厮杀都没有胜过他们这位督统大人的把握。
“大人,您这就有些不合规矩了。”徐天德苦笑一声道。
先前不还说要我们帮忙查缺补漏现在怎么就变成你的一言堂了,而且还是单论修为战力的一言堂。
姬歌勒了勒手中的缰绳,眼神凌厉地回道:“督统二字难道还不合规矩吗?!”
先前他之所以有那句话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独断专行”会让整支魏武卒数万将士身陷死境。
但现如今他姬歌只是姬歌,也只是他姬歌会镇守葫芦口的第一道关隘,所以他会对自己负责。
“将军是打算自己一人镇守谷口位置?”慕容垂见到姬歌的这番举动后,神情凝重地问道。
听到慕容垂这般询问后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使得他们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
一人镇守谷口这同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我不会有事。”姬歌沉声说道。
“况且第一道关隘本就该一人镇守,不然怎么引诱他们进谷来呢?”姬歌意气风发地反问道。
不等慕容垂他们再说什么,姬歌就已经调转马头朝着那座葫芦口的谷口处疾驰而去。
“不管谷口有多大的动静传来,你们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关隘半步!违者军法处置!”
姬歌的声音以灵力裹挟落在了他们每个人的耳畔边。
慕容垂。
陶寄人。
徐天德。
燕回风。
他们四人目送着那道远去的黑甲身影,默不作声。
那道身影离他们愈行愈远,却离那座谷口愈来愈近。
当然也是离那支巫族的重甲大军越来越近。
...
远离葫芦口的那处战场之上。
哪怕那两千名魏武卒将士的战力不俗,又深受都统李长庚的抱璞经的感染影响,毫无痛觉无视生死,但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力有穷时。
他们是两千人正面对上满甲满营的五万人,而且前者还是那种身陷重围且注定不会有援军赶来的局面。
哪怕他们一开始势如破竹一往直前宛若一道锋芒毕露的枪尖插入了敌军军阵当中,但当他们灵力开始不济,当他们的体力气机开始不支,当他们身上的伤痕愈来愈多,当他们的神识也慢慢模糊,他们所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