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楼的包厢内,温明渊带着一身寒气赶来时,那几个好友已经在了,见到他,立刻笑着打招呼,“哟,我还以为温大帅要放咱们鸽子了呢。”“温大帅是不是遇见美人儿了,才来迟了?”“清廷,快自罚三杯!”
他们带着打趣的意味说话,温明渊也没多放在心上,他上前解了斗篷,抖落一身细雪。明明白日里还是不错的天气,可到了晚间却下起雪来,他坐到位置上,朝诸人举杯道:“我回去路上还得开车,便只喝一杯了。”讲完,一饮而尽,丝毫都不带拖拉。
“嚯!行了行了,既然你得驾驶那铁壳子,那就别喝了。”叶临风夹了口菜,说道:“我们几人好久没聚了。之前我与谈三成婚你都没赶回来,只送了贺礼,这回你必须得说说你在外头都做了什么大展宏图的事,否则我就得给你灌酒了!”
温明渊在这帮子好友面前是不装的。十几年的交情,从刚会下地走路就在一块玩的,少时的情感是再炙热真诚不过的。
他便讲起了这两年发生的事,其他人一时间讲了自个儿的事,又聊起京中逸闻来,最后,谈三公子打了个酒嗝,“之前那梁三爷不知为什么和咱家妹子退了婚,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是早就找好了下家!天津盐商的千金大小姐,还是个医生……呵,可在我看来啊,根本比不上咱家妹子半分!”
听见这话,温明渊手下的筷子渐渐慢了下来。之前梁家那为了梁青绥和颜氏着想,最终没有把退婚的真实原因广而告之。
“到底是无缘,怪不得人家的。”温明渊笑了笑,讲道。
谈三却说:“说到底还是他梁墨珏薄情寡义罢了!当初他那房姨娘失踪,整个上京都叫他闹得天翻地覆的,如今呢?还不是没声儿了!”
温明渊倒是不知道这事,但他知道,谈三口中的姨娘就是月白。
想到这,他忽然没了兴致,又喝了杯酒,说道:“我得回去歇息了,后日得帮着家中先操办母亲生辰的事。”
提到颜氏,几个公子哥儿都变得恭谨起来,他们连连说:“那你快回去歇息吧。我们后天一定上门给伯母送一份大礼物,让她开心!”
先替颜氏谢过这几位公子哥儿,温明渊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退出了包厢。
从包厢下了楼,来到临仙楼的大门口,他站在挂着风灯的屋檐下,望着月光下落着的细雪,眼中满是深色。
今日既知道了月白的身份与过往,那他回到银杏胡同,又该怎么面对月白呢?
可他心中晓得,若他真的觉得无法面对月白,他便不会选择回银杏胡同了。
不过他回到银杏胡同的宅院里,却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夜深了,月白早已经睡下,只剩下云初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和谢昭本在打叶子牌,两人间的叶子牌,总是要分个胜负的,因此谢昭的额头上多了许多用浆糊粘上的白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