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倒来了这招,她哼的一笑,指挥着两个小厮道:“你们俩把门给我撞开,她今晚上是别想跑的!”接着又回头去安抚张公子。
两小厮眼对眼,只好听从命令,用尽力气往那门上撞。
两个人一连撞了好几下,这薄薄的门终于被他们从外撞开来,吴氏看见了,赶紧拂开这群不相干的人,笑着就请张公子走进房间内,并跟在他身后。
不料张公子刚走进房间,就往后退了两步,一巴掌就抽在了吴氏脸上!
而跟在吴氏后面的人也都纷纷尖叫出声!
“你这老鸨母,是想吓死我不成!!”他口中骂道,紧接着就转身离去。
吴氏这才看向屋子里,等看见挂在布绳上的月白时,惊得大叫一声,忙指挥着那两个小厮道:“还不把人给我拉下来!拉下来!反了天了!!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她顾不上脸上的疼,捂着心口就往后歪去,没人接着她,她便坐倒在了地上。
月白被人抬下来时,吴氏一溜烟爬起来,赶忙去试她的鼻息,发觉还有微弱的呼吸时,她那颗乱跳的心才算安稳了下来。
“还不给我找大夫!给我救活了!”她在芳春院这么多年,还没有在客人面前出过这种事,若是月白活着还好,若是月白死了,那张公子定然会跟京中圈子大肆宣扬,届时这芳春院就开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这月白是不能死在今日的!
“还愣着干嘛!赶紧啊!”吴氏见丫鬟吓得不敢动,连忙掴了她一巴掌,气道:“没有腿是么?要不要我给你锯了!”
那丫鬟吓飞了的三魂七魄这才归体,连忙往外跑去。
芳春院做的行当,注定姑娘们身子好不到哪儿去,因此在后院住着个专门为姑娘们看病的老大夫。
当这老大夫被人拉着到月白房间里时,他已然是气喘吁吁,可还是快步走进房间,讲道:“人呢?人快给我抬到床上去,上吊未果的需尽快扎针,免得那口气没了!”
两个小厮又连忙将月白抬到了床上,老大夫上前,把药箱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排银针来,立刻往月白的各个穴位上扎去。
吴氏坐在一边的玫瑰椅上,扇子挥得急急,这该死的月白若是死在这,她芳春院的生意是别做了!
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贪图这死丫头的脸,花七十两把她买下来!
“苏大夫,如何了?”过了一会儿,吴氏探头看向月白那,只看见苏大夫收针了。
“还好救得及时,若是再晚一时半会,只怕她这条命真要交代在这了。”苏大夫写了药方,递给旁边的小厮,嘱咐道:“按照上头去抓药,煎服一碗下去就行了。不过吴妈妈,我看这女子的身上的伤倒是不少,若再折腾下去,怕不用她自个儿寻死,就能下黄泉了。”
他这话是在告诉吴氏不要再打月白了,可吴氏只是点了点头,便吩咐人去煎药,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在她眼里,月白如今救回来便好,至于以后……
管她的呢。
在芳春院中待了这么久,苏大夫最了解吴氏这个人不过,争名逐利,眼里只有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好了药箱,便朝外头走去。
离开房间没多远,他就看见红樱小跑了过来,看见他,又歪头看了看他身后,问道:“苏大夫,发生什么事了?那房间里的姑娘怎么了?”
苏大夫捋了捋胡须,讲道:“刚刚那姑娘寻短见,上吊了。所幸救得及时,如今已无大碍。”
上吊?
红樱惊讶地睁了睁眼,她赶紧转过身,朝瑾瑜的房间跑去。
红樱来到瑾瑜房门前,里头调笑声止,仍有着絮语绵绵,她站在原地踱了会步子,最后一咬牙,还是拍了拍门,叫道:“瑾瑜姐姐!瑾瑜姐姐!出大事了!”
里头声音停了,瑾瑜的声音传来,问道:“出什么事了?进来讲,门没锁。”
红樱这才推开了那扇门,走进去时,是满鼻子的熏香味。
瑾瑜是芳春院里的花魁,连房间格局都和别人不同的。一道隔着内外室,如今红樱站在屏风外,仍能见到屏风后的两道人影。
“瑾瑜姐姐,新来的那个姐姐房里出事了。”她说道。
瑾瑜躺在床上,旁边躺着冯平。听见红樱的话,冯平揽着瑾瑜的腰肢,插了一句话,问:“新来的那个?可是刚刚我在廊上遇见的那个?”
他还记得先前遇上的那个女子,提了一嘴,“倒是生得好看,只是身上那么些伤,想是个倔性子。不过……她那张脸我还真有点面熟。”
瑾瑜窝在冯平怀里,甜着声讲,“是。只不过是由别人卖进来的,我听底下人讲,是被绑着带进芳春院的。”
绑着?
这绑着卖进芳春院,定然不是愿意的。说不准刚刚那丫头求着自己救她的话是真的。
冯平哦了一声,倒也不说什么了。
这时候瑾瑜才开口,问红樱,“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你这样着急。”
“那屋子里的姐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