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还以为温四小姐回来了,我就要缺衣少食了。”月白全然不在意,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在意温鸣玉。
任凭温鸣玉将来成了夫人还是如何,她只要好好在这儿做她的姨娘就行了。
花怜也看出来她心中想的什么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不过不知梁墨珏是不是真动了气,连着几日都在府中,可偏偏没来月白的院中,像是故意冷落着她一样。花怜看着心里着急,梁母那却是欢欢喜喜的,如今温鸣玉回京了,她巴不得梁墨珏趁早冷落月白,最好是和月白一刀两断,好好和温鸣玉做一对夫妻才好的。
这日天色微阴,不见太阳,月白心中也为梁墨珏的冷落而忐忑着。
不过她不是怕梁墨珏和自己一刀两断,而是怕自己真惹得梁墨珏生气伤心了。
这样一想,她便决定趁着今日天气不热,去芙蕖池上采几朵荷花带到小厨房里做糕饼送到梁墨珏那,以求他不要再生气。
芙蕖池里有一艘小小的舟,两人坐上去正好。月白不懂水,但还是乘着那舟到池中采了几朵鲜粉色的荷花,待舟停到岸边,她从舟上起来时,却见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着枫红的裙、发束成长辫,耳边鬓间都戴着金饰,华贵又明艳,来到月白面前时,她挑了挑黛眉,看向月白身后的人,“玉杏?”
来人正是温鸣玉。
因着和梁墨珏青梅竹马的缘故,梁墨珏院中伺候的丫鬟,她大都识得。
看清楚了来人相貌,玉杏忙福了福身,恭谨地道:“四小姐。”
月白头一回近距离见到温鸣玉,见她朱红的唇、上挑的眼,深黑的发间是红宝金簪,一一皆是美人风华,不由呆住。
而在她呆住的时候,温鸣玉也在打量着月白,月白今日未上妆,一张清美的脸素着,可乌眉褐目依旧温柔又娇美,抱着几枝沾着水的荷花,衬着象牙白暗纹的褂裙,倒像个捧花的花灵。
“你……”温鸣玉先开了口,立即被月白打断,“四小姐好。”
被这称呼说得愣了一下,温鸣玉才指着月白,慢慢道:“你……你……就是墨珏哥哥的那个妾室?叫什么来着……月白?是么?”
温鸣玉回京后就听过颜氏谈及月白的事,不过那时她并不在意。只因对于和梁墨珏的这桩婚约,在外留学了几年的她虽不推拒,但也并不是很喜欢。
不过自从那夜梁墨珏一路背着她到梁母院中时,她又觉得这桩婚或许是一件好事。
如今也便忽然有点在意起月白来了。
“是,我就是月白。”遇到这位未来的主母夫人,月白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腼腆地抿了抿唇,轻声道。
玉杏却有几分担忧,她怕月白说错话,惹得温鸣玉的不悦。
要知道面前这位四小姐,少时在京中是会拿马鞭抽人的。
“噢……”少时拿马鞭抽人的温鸣玉缓缓道:“你长得倒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