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这个时候坠下人来,多半是城中动摇了。
众将领立时对赵铭一阵恭维,赵铭则不动声色,“人带来没?”
王双道:“正在帐外搜身。”
赵铭挥手道:“不必了,带进来吧。”
王双点了点头,遂即退出帐篷,看着士卒正扒来人的衣服。
他并未叫停,而是等士卒将其扒了个精光,检查一遍,未带凶器后,才挥手让士卒将衣服还给来人。
赵铭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将士们还有商贾和士绅都得靠摄政王吃饭,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虽说摄政王武力高强,寻常人不能近身,但是他的人生安危,早已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可以说,如果赵铭现在病危,饱受病魔折磨,有一种方法可以让赵铭续命,但是每日都生不如死,他们肯定会选择让赵铭生不如死,继续饱受折磨的活下去,直到他们觉得赵铭死了,他们的利益也会安稳为止。
刘泽洪羞耻的穿上衣物,王双遂即冷声道:“跟本将进来吧!”
不多时,王双挑起帐帘,刘泽洪步入帅帐,便见赵铭身穿绯色龙袍,头戴翼善冠端坐帅位,一大群明军战将,站立两旁,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
刘泽洪也算是见过世面,可入帐后,却心惊胆颤,低着头不敢去看众人,眼看着脚背,走到帐中,二话不说,慌忙跪下,“小人奉家父之命,特来拜见摄政王殿下。”
赵铭闻语,眉头一挑,“尔父是何人?现居何职?”
刘泽洪道:“小人刘泽洪,家父乃是原大明广昌伯,现清国直隶总管、左都督刘良佐。”
赵铭眼睛一眯,身上散发一股杀意,“刘良佐!”
“刘良佐是你爹!”赵铭身边一小将,突然暴起,就要打人。
赵铭却挥手,拦住了这员小将,他叫李破奴,乃是赵铭义子,是江阴遗孤。
刘泽洪被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赵铭呼出一口气,调整语气,尽量温柔问道:“刘良佐让你出来为何?”
刘泽洪伏拜于地,额头直贴到地面上,颤声道:“家父当年也是身不由己!”
“呸!”李破奴不禁气愤的骂了一声,他见赵铭看过来的眼神,于是道:“殿下,这厮太不要脸,臣想打他!”
赵铭也愠声道:“说重点!”
刘泽洪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道明来意,“殿下,家父想要归顺殿下!”
赵铭确实不喜欢刘良佐,不过到他这个位置,个人的厌恶,其实已经不能决定他如何行事。
现在赵铭考虑更多的是得失,还有利弊,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无趣。
此时,赵铭需要的是光复北京,需要的是外城的内应为他夺门,所以即便刘良佐不是好东西,赵铭也不会拒绝他的投降。
若是拒绝刘良佐投降,只会造成更多伤亡,还会影响他夺取北京,那是不合算的举动。
“孤王之前射招降书信入城,已经说的很明白。若是你父亲愿意投降,孤这里欢迎,并保证收复北京之后,不追究以前的事情。”赵铭露出微笑,劲量让自己变得慈祥。
刘泽洪听赵铭之语,心中松了口气,遂即壮起胆子道:“小人代替家父谢过摄政王的恩德,不过城中满人监视甚严,还请摄政王给家父三日时间,三日之内,家父定然开城!”
“三日?”赵铭脸顿时垮了下来,怕是缓兵之计,合着孤王的表情白控制了。
这时参军张家玉上前,在赵铭耳边一阵低语。
赵铭点了点头,张家玉的看法与他一致,认为是缓兵之计,清军想要在城内修墙,遂即目光一寒,“好贼子,居然敢戏耍于孤,推出去砍了!”
帐中亲卫唯命是从,赵铭一发话,便不问缘由的一左一右将刘泽洪架起,拖了就往帐外走。
“摄政王,这是为何啊!摄政王饶命啊!”刘泽洪吓得脸色煞白,极力挣扎。
帐中众将,不少人有些不解,摄政王不是盼着城中出现内应吗?怎么来了却要杀人。
不过众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出于对赵铭的信任都没说话。
果然等刘泽洪被拉出帐,赵铭便扭过头来,对站在身后的李破奴道:“破奴,你出去,别真杀了!”
李破奴年龄虽小,但跟了赵铭很长时间,如亲儿子般,还是很有分寸,他点了点头,便疾步出帐。
这时,亲卫已经将刘泽洪按跪在地上,李破奴见此,拔出腰刀,“狗贼,摄政王饶你父子一条狗命,你却敢诓骗摄政王,简直自寻死路。”
方才在帐中,李破奴对刘泽洪就有敌意,刘泽洪见他拔刀走过来,顿时就急了。
“小将军且慢,小的有话说,有话说!”刘泽洪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士卒死死按住。
这时,刘泽洪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该劝刘良佐,别报什么幻想,直接投降算了。
李破奴上前,对亲卫道:“把这厮狗头按下!”
亲卫连忙一手按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