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购票进了沈园后,王震军、叶小丽、杨晓东自然就和罗子凌、杨青吟分开了。
他们才不会傻乎乎地一直跟在后面,打扰两人的游兴。
见后面三个人没当电灯泡,而是自己去玩了,杨青吟也没了任何顾忌,一进景区门后,就伸手挽住罗子凌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
园子里,梅花和腊梅开的很盛,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像,北方的梅花就是没有南方的香,或者是沈园的梅花有特殊的香味?”用力嗅了几下鼻子后,罗子凌笑着对杨青吟说道:“这味儿闻着真舒服。可怜没有雪,如果有机会在沈园踏雪赏梅的话,那味道更好了。”
“你骨子里就是南方人,加上越州是你的老家,你感觉肯定完全不一样。”杨青吟横了一眼罗子凌,“这是心理作用,不是真的这里的梅花比北方的香。”
“近乡情更怯,”罗子凌笑的很开心,“可能真的因为这里是故乡,所以感觉就不一样。”
“乱用典故,”杨青吟哼了哼后,道:“宋之问是因为流放没得到赦免,偷偷回故乡,因此才有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你又没犯什么罪,哪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罗子凌却是很认真地说道:“确实有这样的感觉,我真的有点紧张,特别是想着去老家的时候,不知道罗家的人,会不会接受我这个从来没踏足过老宅的后人。如果他们不认可我这个罗家子弟,那该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有你爷爷在,这种事情不需要担心,”杨青吟侧头看着罗子凌,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我觉得,你爷爷在宗族里应该挺有威望,再加上现在与凌家扯上了关系,说话的份量更足了。你是他的孙儿,又是凌家的外孙,谁敢不接受你?谁敢小看你。”
“说的有点道理,”罗子凌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爷爷肯定是罗家里面的佼佼者,很有话语权。不过呢,他离开越州这么多年,中间一直没回来过,说不定其他的罗家人,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个倒有可能,”杨青吟点了点头,“不过也别担心,你们爷俩一起出现的话,谁敢小看你们?好了,别乱发感慨了,还是去看看陆游和唐婉写的两首《钗头凤》在哪儿吧。”
杨青吟说着,拉着罗子凌加快了脚步。
穿过几处回廊,走过一个池子,赫然就看到了题在墙上的那两首著名的宋词。
虽然说写在墙上的宋词只不过是后人所写,但两人在看了边上的一些介绍,更清楚了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悲剧后,再去读词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番感慨。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罗子凌在读陆游所写的《钗头凤》。
杨青吟则默念唐婉所和的那词:“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在将全词吟完后,杨青吟抬头看着罗子凌:“唐婉是陆游的原配,两人非常恩爱,但陆母不能容唐婉,逼迫陆游休妻。陆游苦劝无果,最终只能听命于母亲大人的命令,被迫休妻。十年后,他们再次在沈园相遇,唐婉以酒肴款待陆游,陆游感伤万分,在园壁中写下了‘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首千古名词,以抒自己心中的相思与后悔。唐婉读后百感交集,和了一词。此后唐婉郁郁寡欢,很快就去逝。四十年后,陆游重游沈园,再写一诗: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梅老不吹绵......”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青吟眼圈有点泛红,她怔怔地看着罗子凌:“如果有一天,你妈逼迫你娶其他女人,你是不是也会屈服?”
正沉浸在感怀中的罗子凌,想不到杨青吟会这样问他,不禁怔在了那里。
“为什么这样说?”稍一会,罗子凌才反问了一句。
杨青吟没有回答,而是惨然一笑,再问罗子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像陆放翁一样,写一首诗或者词给我?”
“你想多了,”罗子凌伸手捏了捏杨青吟的脸蛋,“我们说过,彼此不相负,终有一天,我会娶你过门。等再过八十年,我会让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将我们的名字刻在同一个地方。”
杨青吟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马上恼了:“你居然咒我死?”
“活到一百多岁才死,已经很厉害了,”罗子凌笑的很开怀,“反正哪,以后你肯定是罗家的媳妇,你的名字,要出现在罗家的家谱中,死后,我们的子女会在你的名字杨氏青吟前面加上一个‘先妣’,位于‘先考’罗公子凌之左侧。”
杨青吟被罗子凌的话说的有点哭笑不得,她想不到,这般不吉利的话,罗子凌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她有点郁闷地问道:“你小小年纪,就在想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人固有一死.......”
“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
“什么跟什么啊!”罗子凌瞪了眼杨青吟,怪她打断了他的话,“反正我们终有一天要死,死之前,你是我的妻,死后,我还是你的夫,活着的时候,我们一起生活,死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