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吟想不到,罗子凌在这么多前辈面前说话居然敢这么牛气。
不过在想到罗子凌敢在凌锦华的九十岁生日时候在凌家老宅大打出手的事情后,杨青吟又释然。
凌老爷子面前都敢这么狂,这家伙今天这样的表现,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看样子,罗家小子有傲的资本,”顾建安冷笑了两声,再命令顾常威道:“常威,与罗家小子比较一下针法,看看谁教出来的孙儿更出色。”
“顾老爷子,你有没有搞错,”罗子凌很惊讶地看着顾建安,“连你我都不想比,更何况你的孙儿。我的针法怎么样无所谓,只要遇到上次王同山老师那样的病人,能救他的命,这就够了。我针法出色又怎么样?你们针法更好,那又怎么样?如果针法再厉害,不用来救病治人,那又有何用?”
说这话的时候,罗子凌看到了顾建安和顾常威脸上的怒气,不过他也看到了杨青吟脸上的好奇神色,马上停了话。
看双方要起争执的样子,吴宏卫赶紧站起来打圆场:“顾老,顾大少别生气,年轻人么,有点脾气很正常。其实我邀请罗子凌同学来这里,就是希望看到你们能有交流,能在相互交流中提高医术,共同促进华夏传统医学的发展。听了刚才顾老和罗子凌同学的交流,知道你们医术都不简单,更想一睹你们的精湛针法。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抱着一争高下的念头比试针法,就当切磋中交流吧,相互学习和提高,这不是很好吗?”
显得挺尴尬的王同山老师,也赶紧站起来附和了几句:“吴老师说的对,同行不应该相争,多多交流,相互提高才是最重要。顾老、顾公子,子凌同学,我觉得如果你们能心平气和坐下来交流一番,那就是美事一桩,对不对?”
杨青吟依然没有话语,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事情与她完全不相关一样。
罗子凌没有马上回答他们,而是看了杨青吟一眼,杨青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依然没说什么。
“好吧,那就向顾老和顾大少学习一下你们的针法,”罗子凌最终没有拒绝,笑着答应了,但他又马上提了个要求:“但如果我的针法胜过顾大少,那又怎么样?如果我的针法比顾老爷子还要好,那又怎么样?”
罗子凌的话,再次震惊了在场的诸人。
这小子真的狂,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有的想法,连杨青吟都这样觉得。不过杨青吟很喜欢看到罗子凌用略带害羞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这种时候的罗子凌,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让人忍不住喜欢。
顾建安自然是大怒,不过他也明白,罗子凌敢说出这样的话,用意不言自明,那就是不承认他是华夏第一针。如果他不知道罗子凌是罗连盛的孙儿,那他可能会对罗子凌的话不屑一切,甚至不客气地让人将罗子凌轰出去。但在知道罗子凌是罗连盛的孙儿后,他心里即使恼怒,但也不敢无视。
顾建安与罗连盛五十年前就认识,而且两人有不少恩怨,相互不服气,甚至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只不过,最终罗连盛获得了成功,顾建安失败。
但整个人生来说,顾建安却是成功,罗连盛虽然不能说失败,但至少不能说成功。
罗连盛的心比顾建安要高,而且做事情经常随着性子,他一直没将顾建安当对手,因此完全无视顾建安的存在,不理会顾建安的挑战。被人轻视,顾建安当然耿耿于怀,一直没有释然。
顾建安自然把罗连盛当成一辈子的对手,在听到好友吴宏卫说,有一个姓罗的少年人针法非常不错后,他就想到这可能是罗连盛的后人。
因此,急着想见见罗子凌,并看看罗子凌的针法,了解罗子凌的人生境遇究竟怎么样。
他觉得他现在过的挺好,各方面非常成功,而罗连盛则过的很不堪,如果在针法上胜过罗家的人,日子过的又比罗家的人好,那他就会认为自己的人生比罗连盛精彩,也比罗老头更成功。较量了这么多年,虽然罗连盛从来没把顾建安当成对手,但至少顾建安是把罗连盛当成一辈子的对手的。
如果各方面都比罗家人厉害,那也可以出当年的一口恶气。
顾建安与罗连盛之间的恩怨,知道的人并不多,主要是那时候的顾建安各方面并不怎么样,连罗连盛都没把他当回事。这么多年过去,当年清楚两人之间那点破事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老了,记忆衰退,忘记了这些事情。顾建安自然不会把自己当年被人轻视的事情说给后辈听,因此顾家的人都不不清楚他与罗连盛之间的过纷争。
罗子凌也不知道这些,他从来没听爷爷说过顾建安这号人,更不知道今天顾老头这样的反应只是因为当年与罗连盛的恩怨,而不是真的为了比试针法高低,为了更好的提高医术。
他更不知道,顾建安在国医馆门口所挂的牌匾,就是为了向罗连盛挑战,或者说羞辱罗连盛。
罗子凌同样不知道,他刚才所出的狂言触及了顾建安心里的痛处,顾老头子听了后暴跳如雷。
“罗家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建安气的脸都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