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钟,已经休息完毕,精气得以恢复的凌锦华,坐上了前往中海的g127次高铁列车。
依然是一个单独的商务车厢,只不过随行人员比从燕京出发时候多了一个。
多出来的人自然是欧阳菲菲。
凌锦华同意了让欧阳菲菲一道前往中海,但欧阳菲菲上车,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并没怎么理会。
欧阳菲菲稍稍有点尴尬,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四点零四分,列车正点发车,这班列车只要一个小时十六分钟就可以抵达中海红桥车站。
上了车后,凌锦华依然想找人下棋,罗连盛不愿意再陪他下,而是让罗子凌上。
罗子凌也没推拒,坐到了凌锦华的对面去了。
凌锦华知道罗子凌的棋艺不错,因此也没拒绝让他当对手。
罗连盛、欧阳菲菲还有其他几位凌锦华身边的工作人员或站或坐在边上观战。
这次出行,凌锦华精力很不错,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很吃惊。
当然,一些人是知道,幸亏有罗连盛帮他治疗,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现象。
罗连盛每次帮凌锦华治疗后,凌锦华的精神都很不错,红光满面,声音也洪亮。
也正是因为有罗连盛的随行,他们才放心让凌锦华跑这么远的路程,参加这么多的活动。
昨天今天凌锦华都表现不错,他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凌锦华想下棋,说明老爷子心情还不错,挺有兴致,他们也在一边围观,烘托一下气氛。
罗子凌执黑先行,他下棋的速度和他性格一样,非常爽快,没有什么拖泥带水,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
“太姥爷,下棋就是游戏,我从来不把输赢看的重,所以就乱下了,”看到凌锦华并没被他的快棋带乱节奏,罗子凌笑着解释道:“你别介意啊!”
凌锦华抬头看了罗子凌一眼,并没吭声,继续按自己的节奏下。
罗连盛并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罗子凌同样保持自己的节奏,每下一子,几乎不加考虑;凌锦华也是一样,每步棋都按自己平时的习惯下,深思熟虑一番后才落子。于是,两个人的对弈就显得很古怪。一个下快棋,一个节奏很快。
下了几十步棋后,罗子凌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以前和爷爷罗连盛下棋,老爷子也经常为了一步棋怎么下而考虑半天,因此罗子凌心里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硬着头皮忍住耐心。
“棋品如人品,”在下到中盘,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后,凌锦华抬头看着罗子凌,脸上有微微的笑容,“年轻时候锋芒毕露,不是坏事情。”
“年轻时候,可能考虑的少,而且对输赢无所谓,觉得无论什么东西输了,都可以重来。”罗子凌笑着回应凌锦华,“但人到中年,老年,考虑的问题就多了,下棋时候也把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性格表现出来,太姥爷,我说的对吗?”
凌锦华没有回答罗子凌的话,而是继续落子。
但凌锦华终究年纪大了,而且又不是专业棋手,因此他的棋艺并不出众。
而罗子凌的棋艺虽然学自罗连盛,但因为在西北小山村这些年经常闲着没事,特别是冬天时候,因此经常下棋和研究棋谱,再加上天资聪慧,因此棋艺比凌锦华高上很多。
很快,凌锦华就处于下风,其大龙被罗子凌围攻,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凌锦华在苦思冥想了至少十分钟后,还是发现,自己难以做成两个眼,也很干脆地抓起面前一把棋子,扔在了盘上。
凌锦华中盘投子扔负,所有人都很意外,因为前天他和罗连盛下棋的时候,都是战到最后。
“我们不如年轻人了,”罗连盛在一边呵呵笑道:“我和这小子下,每次都是中盘认负。”
罗连盛这样说,让凌锦华稍稍有点面子,毕竟大家都输在罗子凌的手下。
凌锦华也没太当回事,笑了笑后道:“后生可畏。下棋做事都没有顾忌,勇往直前,不考虑后路。”
“终有一天,我会和你们一样,做事情考虑再三。穿鞋的总是怕光脚的,一个输不起,一个没什么可输。”罗子凌也不管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很直接地说道:“如果这棋下了重注,那......我可能就会多考虑一会,不过还是不会改变风格。”
欧阳菲菲很惊讶于罗子凌在凌锦华面前的肆无忌惮,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她马上想到了罗子凌在凌锦华九十大寿时候当众与凌家子弟起争执,打了凌家子嗣的事情。
有恃无恐这个词,一下子冒了上来。
现在,凌锦华的生命靠罗连盛和罗子凌的治疗延续,凌锦华也不好把罗子凌往死里整。
不然的话,自己的性命也会受到影响。
凌锦华肯定知道,自己活着一天,凌家的威严就不会倒,他多活一年,就是给凌家以最大的支撑。
也可以这样说,从间接角度看,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