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拂雪指向拦路的那名男子,嗓音冰冷面若寒霜说道。
略显疲惫的林琅天揉了揉鬓角,面无表情地问道:“让开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仙族圣女投身虚空黑洞去送死不成?”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百里清酒银牙紧咬,冷声说道。
她不管身前之人是谁,是何灵力境界,她只知道现在姬歌需要自己,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就连向来不离手的沉香都没来得及拿,那他当时的处境是有多么凶险。
最可恨的是自己当时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雅间离开的,自己竟然没有阻拦。
自己之前明明同他说好以后再也不会让他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危险,当时他们明明约定好了的,可现在又是让他自己一人身处险境,面对上那么可怕的对手。
自己明明答应过他的母亲会好好照顾他的,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自己,生死不知的却是他。
一想到这里,向来清冷的百里清酒的脸庞上滑落两行清泪,她近乎是嗓音沙哑地低吼出声来:“我让你让开!”
旋即她手握拂雪的右手臂狠狠一挥,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林琅天面无表情地探出一手捏住那道斩落下来的剑气,“咔嚓”一声轻轻将其捏碎开来,说道:“姬歌消失了我比你还要心急,但这并不是你能够胡来的理由。”
他看着满脸泪痕的百里清酒,沉声说道:“你放心,姬歌我一定会帮你找寻到的,生你会见到他人,死你也会见到他的尸首。”
“不会的!”百里清酒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神色坚毅地说道:“他这人向来贪生怕死,没有谁比他更怕死了,所以他才不会死!”
林琅天点点头,沉默不语。
他没有告诉百里清酒当初姬歌被卷进虚空黑洞时已经是重创之躯,而且当时他还重伤昏迷不醒。
这件事只能飞剑传讯回林家本家,请父亲大人亲自定夺了。
“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林琅天看了百里清酒他们一眼,淡淡说道。
百里清酒站在那一动不动,双目紧盯着那处虚空黑洞还有地面上刺眼的血泊,紧紧咬着朱唇。
“清酒。我们先回去。”白落花走到她一旁,轻拍她的肩膀安慰说道:“我们那么多难关都闯过来了,你还不了解姬歌嘛,说不定今夜过后明早等你一开门,他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会吗?”百里清酒看了眼林琅天身后的那处虚空黑洞,失神问道。
“肯定会的。”云生玲珑眨着眼睛说道:“姬歌哥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青奉酒至今仍是一副呆愣神色,他不敢相信刚才还同自己把酒言欢对酒当歌的姬歌此时竟是生死未卜。
“满叔,你告诉我秦广王是怎么寻上姬歌的?”青奉酒看向神色复杂的满天钧,沉声问道。
满天钧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悠悠开口说道:“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在邀月阁之时姬歌便已经发现了秦广王的踪迹,后来为了不让你们身受牵连,所以他选择自己一人承担下来。”
“我想他应该是独自一人离开了邀月阁,将秦广王给引开,他很清楚秦广王最为痛恨的就是自己,所以他以自己为诱饵使得你们脱离险境。”
“若是他没有这般做的话,恐怕现在生死未卜或者说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们了。”
百里清酒闻言一阵沉默,难怪自己当初察觉到他神色异样,后来他也匆匆离开邀月阁。
现在回想来他确实是只身离开了,但却是带着那份必死之心的决然离开的。
青奉酒闻言抿了抿纤薄的嘴唇,笑呵呵地说道:“姬歌,你可一定不能死,若是你死了这么大的一份恩情我去找谁还?!你知道我青奉酒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
“而且当初我们在巫域之中结拜为兄弟的时候不是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吗?这些话难道你他娘的都给忘了吗?!”
青奉酒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神色悲凉地仰头对着那出天幕喊道:“你他娘的倒是给小爷我回个话啊!”
今夜在敛兵镇地西南的边境上下起了一场雨,一场潇潇雨,注定是两行清泪,一场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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