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仲秋低头说道。
听到这里的姬歌抿了抿薄唇,心中腹诽一句,“只怕接下来就要说但是了。”
“但是臣歌来长城时日不多确实是资历尚浅,况且再加上他只有凝神境的灵力修为,若是让他担任魏武卒的统帅只怕是难以服众,会使得将士心生不满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
不出姬歌所料,仲秋果然这般说道。
“况且...”仲秋沉吟了片刻后抬头看向吴起,“况且臣歌是我大秦虎师明锐营的人,上将军若是再让他担任魏武卒的统帅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吴起笑着反问道:“不知道老将军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仲秋想要开口但思虑一二后始终没有出声。
“我是吴起,是骊山长城的上将军,难道还不能够从你仲秋的手上调任一个人了吗?”吴起神情冷峻面带愠色地高声质问道。
“今日我倒是要问问你,这大秦虎师是你仲秋一人的大秦虎师还是整座骊山长城的大秦虎师!”
吴起的这句话不只是落在了仲秋一人的耳中,同样是落在了隋有武陶寄人以及古有方三人耳中。
随着“扑通”一声大秦四牙中的这三人齐声跪倒在地,特别是隋有武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脸色煞白差点昏厥晕倒过去。
听到身后的响动,仲秋仿若是用尽了全身的精气神般地嗓音沧桑说道:“大秦虎师自然是骊山长城大秦虎师。”
“既然如此那我让臣歌带着黑甲明锐进入魏武卒老将军你有意见吗?”
此时的仲秋正屈身拱手而吴起身姿挺拔所以从外人看来后者是居高临下同前者问出这句话的。
仲秋闻言迟疑不决,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已经被吴起的那句话给牢牢套住。
现在他甚至怀疑今日这场城头变故就是吴起事先布好的一盘棋,就等毫无防备的自己主动入局了。
“没...没有。”仲秋嗫嚅低声道。
仲秋仿若看到棋盘之上尽是吴起落下的白子,自己已经因一着不慎而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这位年过数百手握重兵的老将军终是低下了那颗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头颅,那道脊梁也弯了下来,风骨傲气尽无。
姬歌对此自然是唏嘘不已,但说实话不管是仲秋亦或者是大秦虎师都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最后在看到仿若是瞬间苍老了十数岁的仲秋后也只是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敲定下来了。”吴起盖棺定论地说道。
随后他看向站在一旁惊惊颤颤的燕回风,说道:“燕回风,明日你便率领明锐拔营迁往魏武卒的营地。”
“末将领命!”燕回风低首拱手回道。
“仲老将军,既然这件事已经敲定那就请回吧。”吩咐完一切后的吴起最后在这长城上对他下了“逐客令”。
“来人,扶老将军回去。”吴起神色漠然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陶寄人与古有方互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从地上站起身来搀扶住身形单薄的仲秋。
“不用了,这城头我还是能够自己走下去的。”仲秋摇摇头拒绝道。
遂即他缓缓转身,转身之际对着无涯抬了抬手,“前辈,城头上风寒,我先下去了。”
无涯老前辈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陶寄人与古有方紧跟在仲秋身后走下城头去。
至于隋有武临走前神色复杂地看了姬歌一眼,他至今没弄清楚姬歌为何平白无故地放自己一马。
“都走了。”吴起负手而立,说道。
此时的城头之上只剩下上将军吴起,赤甲镶龙军的统帅无涯以及刚刚被任命为魏武卒统帅的姬歌。
其实直到现在为止这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没有外人在场的姬歌踱步走到城墙边,然后倚靠在城墙上身躯缓缓下坠,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隋有武是你的人?”过了半晌后姬歌才抬起头来目光深邃地看向吴起,开口问道。
“不是。”吴起摇摇头,他对姬歌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大可放心,今日这件事并非是我故意安排的,要怪就只怪他仲秋治兵无方出了隋有武这么一个惹祸精,我也只不过是借着道和理都在我们一边的这桩事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不过我想今日过后这位大秦四牙肯定会有所收敛。”
“那魏武卒?”姬歌继续问道。
“这是真的。”吴起眺望远方,悠悠开口道:“之前我是想让无涯老前辈忍痛割爱让佟冬冬离开赤甲镶龙军来魏武卒的,可老前辈不答应,所以统帅一职就一直悬着。”
“索性后来你活着从巫域回来了。”吴起感慨万千地说道。
“感情我还是捡了个便宜。”姬歌咧了咧嘴,道。
无涯老前辈摘下腰间的酒壶,打开湖口嗅了嗅醇厚的酒香,没好气地说道:“但凡换个人都捡不到也接不住这么个天上掉下来的便宜。”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