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有站在姬歌身后嘴张得极大却半字都喊不出来的曾牛。
当这个董记酒铺的伙计甚至是在这二十年来从未亲眼见过死人的曾牛在看到这副血腥可怖的一幕后双膝跪倒在地上,他只觉得胃里地覆天翻,于是就呕吐不止。
可能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所以现在他能吐出来的也只有胃里的酸水了。
场上表现得最为风轻云淡的恐怕就只有这场血腥场景的始作俑者姬歌了。
当然活人当中也只能够是他了。
姬歌随后一招,一杆插在地上甚至还带着血迹的金戈便飞掠至他身边,被其握在了手中。
姬歌拖着金戈脚踩着尸体与鲜血缓缓走到那名面露惊恐之色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提律郎面前,一脚摆在了他的脚踝处,冷声说道:“当日与你一同前去敛兵镇地并且出现在了董记酒铺中的带头之人是谁?”
姬歌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提律郎就敢捏造事实撒下这种弥天大谎,在他背后肯定还有人,而且那人在督军造的官职肯定还要在他之上。
虽然姬歌这般询问,但那名先前还对他恶语相向面露杀意的提律郎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嘶嚎哀喊。
“给我闭嘴!”姬歌冷喝一声,旋即便将手中的那杆金戈毫不留情地插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啊!”感受到大腿上传来的阵阵酷烈疼痛以后,那名提律郎先是哀嚎一声,不过很快就闭嘴不敢再随便吱喊出一声。
因为他看到面前这个宛若恶魔的白衣男子手中又多了一杆鲜血滴落的金戈。
“你叫什么名字?”看到脚下之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姬歌不急不缓地冷声问道。
“我叫杜秋。”那名提律郎双手捂住大腿上的伤口,额头上冷汗直流,说道。
“当日是谁带你去的董记酒铺?或者说你是奉谁的命令去那?”姬歌紧盯着这个名叫杜秋的提律郎,继续问道。
杜秋闻言犹豫不决,迟迟不肯交代。
“我忘记事先声明了,我这个人的耐性一向不好。”话音刚落他就将手中的另外一杆金戈刺入了他的另外一条大腿中。
听到杜秋的又一次哀嚎声后,姬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看来现在说也算不晚。”
“是宋晓山,宋副指挥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臣歌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将我放了吧。”说到最后杜秋的话中竟然带了几分哭腔。
没办法,哪怕特别是身在督军造的他见识过了无数的酷烈刑罚也被眼前这个男子的血腥狠辣手段给吓住了。
“他现在在哪?”姬歌狭长的双眸半眯,沉声问道。
“宋副指挥使现在就在督军造中。”杜秋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地答道。
姬歌闻言抬头看了眼哪怕是外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依然是府门紧闭的那座督军造,眉头微皱,“督军造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从一开始来到督军造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为何白天督军造的大门紧闭而且还有这么多的提律郎守在门外?为何外边的响动如雷霆却迟迟不见有人从府衙中走出来?陈旧现在在哪里?那个杜秋口中的宋晓山又在做什么?
“这...”杜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姬歌轻轻拧动着手中的金戈,狐疑一声。
感受到自己大腿上又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杜秋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承认道:“这都是宋晓山的谋划,与小人没有半点的干系。”
“说。”姬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厉声说道。
“是宋晓山打算除掉陈指挥使与黄副指挥使,而且现在他们就在督军造中,我只过是宋晓山的一条看门狗而已。”
“看门狗?”姬歌嗤笑说道:“这个比喻倒还真是贴切。”
虽然姬歌嘴上这么说到,而且脸上的神色未变,但实际上他的心湖上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宋晓山一个副指挥使竟然敢对陈旧以及黄朴出手,上将军吴起究竟知不知道今日督军造中发生的这一切?如果他知道为何不派人前来?还是说他其实在默许这件事的发生?可若是他并不知情,那究竟是谁借给他宋晓山的胆子竟然敢动吴起委以重任的人?难道那人的意图并非是在督军造而是在将军府,在吴起身上?
一念至此姬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在骊山长城竟然还有人敢对吴起生出谋逆之心。
不得不说那个人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知不知道宋晓山是得到了谁的授意?”姬歌收敛起那些四处泛滥的念头心神,低头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曾偷听宋晓山说过,这一切都是大秦虎师的统帅仲秋老将军的安排。”事到如今杜秋对姬歌已经没有好隐瞒的了。
他现在想的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争取能够在姬歌面前求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是他。”姬歌忍不住惊呼出声来,说道。
不过细细想来整座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