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长剑破碎后再也没有阻挡的红莲本来应该是畅通无阻地轰撞在景心事的胸口处,可却前进不得分毫。
即便是红莲震荡得那片虚空发出“嗡嗡”阵阵轰鸣之声也无济于事。
就连那条紫色惊雷所化的雷蛇原本游弋的身形也被禁锢在了虚空之中动弹不得。
看到这一幕的姬歌抿了抿嘴角,神色自若没有出现丝毫的慌张,如今这一幕已经印证了之前自己的那个猜测。
景心事就是景心事。
“看好了。”景心事缓缓探出右手,“这是那位亲自传道受业的点道,前半招是术式,这后半招可就是法式了。”
那柄破碎成千百片的青碧长剑剑身并没有落下,而是包裹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也正因为如此,景心事才敢对其探出右手,并且将那株红莲虚握在掌中。
红莲刚一入手,景心事就感觉到自掌心中传来一股炙热的灼痛感,哪怕是有剑身护体也难以抵消这股灼热感。
此时景心事才明白这株红莲的真正恐怖之处。
倘若手中这株凰火所化的红莲落入了瓦岗兵镇,他相信即便是兵镇中那抵御强敌来犯的法阵也挡不住这小小的一株红莲。
说不定届时还会火烧兵镇八百里不绝的噩梦般的一幕。
思绪至此,自掌心中又有一股难以承受的灼痛感袭来,景心事迫不得已将那株红莲高高抛起。
远处的姬歌抱臂环胸,金色的瞳眸中流露出些许的期待神色。
说真的他很想见识一下剩下的半招点道究竟有何惊艳的地方。
自景心事将那株可燃尽世间万物的红莲抛出后,原本缠绕在其手臂上的剑身碎片也飞离出去。
剑身碎片裹挟着滔滔不绝的剑意冲天而起,最终没入到了头顶的九霄天外后就再也难寻踪迹。
而后只见他双手迅速掐指捏诀,嘴唇翕动口中念念有语。
最后在短短的几息之间便结出了一道晦涩玄奥隐约间勾动天地间大势的印诀。
此时天色比起之前又黯淡了些许,等到那道印诀被真正的结出显现在姬歌的眼帘中时,天色宛若入夜,天地失色难见天日。
随后原本不见一颗星辰的的天幕上突兀间出现了六道璀璨光芒。
单是那六道璀璨光芒就照耀了整座瓦岗兵镇。
姬歌抬首看向有些刺眼的万丈光芒,心中腹诽道:“怎么感觉这场景还有些熟悉。”
“破!”景心事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
话音刚落,那六道宛若照耀了千古却亘古不变的光芒便直直地向下砸落而来。
在这道即便是造化境强者对上也是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引颈待戮的神通法式,姬歌没有丝毫的动作。
因为他清楚这六道光芒如天火陨石无一例外皆是会朝那株红莲撞去。
他景心事可不会看着自己后院着火殃及了兵镇中的百姓。
兵镇之中。
今日接连发生的异象早就已经超出了寻常百姓的认知,此时在看到这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一幕后更是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大街之上甚至有胆小之人身下的裤子都已经湿透。
在震惊惶恐以后想到的才是一个逃字。
所以虽然天幕上的两处战局并没有对兵镇造成多大的实质灾难,可如今已经整得是人心惶惶魂飞魄散。
“大人,这两人难道真的已经惊艳到这般地步了吗?”将姬歌与景心事的激斗全程看在严重的韩束转身对着连翘心有余悸地问道。
“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连翘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天幕之上的那道背影上,神色复杂地说道:“我们同姬歌交手了这么多次试问有哪次在他手上讨得过便宜?”
“他姬歌哪次不是不是逼得我们丢盔卸甲溃败而逃?!”
“如若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韩束闻言微微低头,没有接话。
“至于这位景心事,毕竟算是那人的半个徒弟,有这番修为手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到这里,这位绿甲大军的统帅语气微变,“可能这么些年他唯一一次看走眼就是选择了我做他的刀鞘吧?”
“其实说到底也怪不得他,是我一直奢望了。”
“大人!”韩束低头沉声提醒道。
“我明白。”连翘摆了摆手,神色恢复如常,“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就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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