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
陈旧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龙骧虎步气宇轩昂的男子从堂外大步迈了进来。
来人正是督军造副指挥,那个传闻中与宋晓山极不对付的黄朴。
“属下拜见大人。”身躯凛凛的黄朴对着陈旧拱手行礼道。
“你也坐。”陈旧示意这个从军营中风风火火赶回来的黄朴一同坐在。
黄朴行过礼后便没有太多拘谨,哪怕这是在威严肃静的白虎堂中,他大大咧咧地坐下身来,将早就放在身边茶案上的热茶一饮而尽,顺便将嘴里的茶沫给吐了出来,小声嘀咕道:“没滋没味有啥好喝的。”
陈旧见此并没有开口责备,他明白这就是黄朴的性情使然,若是让他规规矩矩的那也就不是他黄朴了。
“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宋晓峰看到这般好茶被黄朴这样牛嚼牡丹给喝了下去了,抿了抿嘴唇,转头对陈旧说道。
“你着什么急啊?到底你是指挥使还是大人是指挥使啊?要不上边这个位置换你来坐?”早就看到宋晓山坐在座椅上的黄朴在对面冷嘲热讽地说道。
宋晓山没有搭理黄朴这个野蛮人,而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陈旧,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样神色,这样他就能够猜出个大概了。
只可惜陈旧对他们两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既然晓山等不及了那我就说了。”陈旧将面前案牍上的那份档案拿在手中,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也都是督军造的老人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督军造的规矩我想没人比你们更清楚了。”
黄朴闻言满头雾水,还没有听明白陈旧话里的意思。
“按照督军造的规矩,若是查出军中有将士临阵退缩我们有权先斩后奏,然后再将这案子发往敛兵镇地。”
“本来这种事是由那边的城主府负责,但后来城主府将这份职权转交给了镇抚司署衙,所以现在已经被我们批注的秘档是该发到镇抚司署衙,然后再他们将其送往逃兵所在的家族族地。”
“大人,这事我们都知道。”有些坐不住的黄朴忍不住插嘴说道:“您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当时他接到陈旧赶回督军造命令的时候可正在杖责一名违反军规的兵士呢,他可不想那个酒后渎职的兵士在自己手上逃过一劫。
陈旧没有对黄朴擅自打断自己的话而动怒,他看向座下的两人,晃了晃手中的那份已经被他过目批红过的秘档,沉声说道:“可现在我们督军造中就是有这么这个人坏了规矩,私自去往敛兵镇地而且还是越过了镇抚司署衙直接找到了那位逃兵的家属。”
“什么?”黄朴闻言神色一凛,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勃然大怒满脸愠色地问道:“大人,究竟是谁敢这样做?!”
督军造的人执掌军规戒律就更该守好规矩,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够服众?
黄朴虽然自认是一介粗人但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晓山,你说呢?”陈旧的目光落在了自从自己开口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晓山身上,询问道。
“回禀大人,我想那人肯定是事出有因,这其中必有隐情。”宋晓山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那好。”听到这句话后的陈旧脸上神色不变,反而是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些,“那就让咱们宋副指挥使来说一说他去敛兵镇地有什么隐情。”
“怎么?那人是你?!”渐渐回过味来的黄朴怒目圆睁望向宋晓山,质问道。
宋晓山没有理睬黄朴,神色坚毅地说道:“我知道大人对此事心有不满,可宋晓山自问无愧于督军造。”
“好一个无愧督军造。”陈旧将手中的秘档重重甩在了宋晓山身上,“这么说就是有愧于我陈旧,有愧于上将军了!”
“宋晓山,你到底要做什么?!”黄朴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紫袍衣领,大声质问道。
“我只是在行督军造之责而已。”宋晓峰神色平静地说道。
“好一个督军造之责。”陈旧气极反笑,说道:“曾牛的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身为督军造的副指挥使会不知道?”
“他为了保护参商背后重数戈身亡就连尸首也被战马踩踏的面目全非你会不清楚?!”
“可你为什么告诉曾牛他兄长是因为临阵退缩而被我们斩首示众?”
“上次那场与巫族骁骑营追逐战中红鸾军营的将士哪个是逃兵哪个是懦夫你宋晓山他妈的自己心里没数吗?”陈旧随手将桌案上的一份阵亡名册砸在了宋晓山的脸上,怒声质问道。
被陈旧甩出去的那份名册正是红鸾军营的阵亡名册。
而曾牛的兄长曾雨方的名字也赫然在其上。
“结果你竟然瞒着镇抚司署衙找到曾牛告诉他他的兄长是逃兵,还是死在了我们自己人的手上。”陈旧脸色阴沉凌若霜雪,“你竟然还要他拼尽性命去拔去那柄沉香,你这位督军造副指挥使究竟想做什么?”
听到陈旧将宋晓山的罪状一条条罗列出来后,已经是满脸震怒的黄朴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