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所率领的青山,绿凫两营总计两千名将士大多都跟随过他,所以对于他的这种在魏武卒中已经不算是秘密的手段也或多或少知晓些。
不然姬歌也不可能会在那份秘档卷轴中了解李长庚的底细能力。
所以李长庚身后的这两千将士大多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没有半点的抗拒之心。
毕竟将士死战场这种事在背后的那座天下他们不清楚,但在骊山长城却是最为天经地义之事。
所以说到底也没什么好怕的。
随着李长庚手中印法的不断变化,在其身后的将士皆是感觉到在自身天地心湖的湖面上无风却掀起了涟漪波澜。
紧接着无论是先前如何心如止水的将士都察觉到原本埋藏在湖底最深处的某个极为细微的念头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般将其轻轻拂动撩拨。
最后那丝丝缕缕包含着七情六欲的细微念头终是破“土”而出,犹如密密麻麻的水草般交织错乱在其心湖间,甚至有的水草已经铺满了整片湖面。
原本清澈的心湖早已不复先前那副模样,原本澄澈的灵台也已经杂草丛生情欲肆虐。
这就是魔族李家的抱璞经的恐怖之处。
相传千年之前李家的始创这部术法心经的老祖曾经凭借这部抱璞经牵动引诱出了一位已经踏入归真境多年的练气强者的心魔。
继而那位明明在轮回境前只差“临门一脚”的归真境强者不仅大道难进半步,而且还道心破碎跌境数重,最终郁郁而终。
这件事曾经轰动一时,那时凡是修士皆是对这部抱璞经谈之色变,也正因此,差点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
据传,千年前曾有两位大帝强者联袂“登门造访”李家,最终的下场就是这部原本可以跻身帝经的抱璞经现如今传承无序残缺不堪。
不过当时那位李家老祖这种弃车保帅的做法也使得李家的家族气运延顺了千年之久。
短短几息之间,除了李长庚之外的那两千名魏武卒将士的脸庞上皆是有紫黑之色的霸道魔纹攀爬至眼角,每位将士的身上都有一种诡异的气机荡漾开来。
因为抱璞经的施展者必须要保持灵台清明,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在施术中出现心魔丛生继而回天乏术。
所以当下全军当中也只有李长庚最是心无杂念。
于俗真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对面凝聚在军阵上空的那股诡异气机,但他却不清楚那个自称李长庚的敌军将领究竟有什么名堂。
没办法,因为远在函谷兵镇的他根本就没有听过李长庚这个名字。
不过今日过后他就算想忘也很难了。
等到印成之后,李长庚神色森寒,那双狭长的双眸中流露出来的是再也遮掩不住的杀意。
随后李长庚右手握住了那杆跟随自己征战多年染血无数的长槊,手腕一转直指于俗真以及那五万重甲士卒,高喝道:“杀!”
话音刚落,在其身后早已经身受抱璞经感染的那两千名魏武卒将士手执战戟悍不畏死地冲杀向那座人数远远超过自己这边的军阵。
于俗真见此神色一凛,手掌一翻自须弥芥子物中取出一柄品秩不低的的三叉戟握在了手中。
一时之间他还有些不适应,毕竟自己最趁手的那柄巫式战刀已经折损在那个叫做臣歌的年轻人手上了,现在还在自己体内的某处窍穴中温养修补。
“我说过的话依旧算数,能够摘下那个李长庚人头之人,我于俗真请他去邀花楼风流一夜。”于俗真厉声喝道。
“冲!”身后的五万将士转瞬间群情激荡,呐喊道。
天幕上空遥遥望去,那支两千人的魏武卒宛若一条黑龙般裹挟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冲锋在一望无垠的赤地之上,最终与那支钢铁洪流般的五万人马的兵阵轰撞搅缠在了一起。
赤地之上再添斑驳猩红。
...
不远处的重甲大军当中。
“将军,于俗真好像又同敌军交上手了。”站在阡陌长风身边一名相貌极为年轻俊逸的男子提醒说道。
阡陌长风一手负后一手手心抵在腰间的剑柄端首,面无表情地轻嗯一声,没有开口接话。
这个一朝得势得以跟随在阡陌长风身边的军机郎姓封名铮,之所以说他一朝得势平步青云是因为他原本只是一名毫无官阶在身的士卒,但后来阡陌长风在看过他一眼后就将他带在了身边。
虽然名义上是从六品的军机郎,可实际上他手中却捏攥足以调动阡陌长风五千人的亲卫营的虎符。
要知道那支名为点蛰的亲卫营在这之前是直属阡陌长风的,除此之外不听任何人的调遣。
可现如今却多了一个名叫封铮的年轻人。
封铮的目光越过重重人海,他穷尽目光等到那条黑龙终于靠近些后这才看清那名领军将领的相貌。
“应该是魔族,而且从他手中的那杆长槊来看应该是魔族李家之人。”封铮推测说道。
“难道就因为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