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面相俱是可怖狰狞,不复先前的妖邪俊逸。
而且六只手臂皆握有不同法器,宛若一尊在世的魔神般。
这处动静极大的战局自然也引来了谷中其余战场上的将士们的目光注意。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有惊叹那轮白日显现的明月时,魏武卒的将士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
他们所有人都清楚那轮明月代表的是什么,而那道在明月面前就宛若一粒芥子的黑影若是与其相撞后会发生什么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测。
是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李长庚疯了不成?!”在陶寄人与慕容垂联手将左宗棠逼退后,得以喘口气的陶寄人转头遥望那处注定会惨烈异常的战局,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说道。
“多半是被魔气侵蚀心智,自闭灵台了。”与魔族打交道颇多的慕容垂开口解释道。
“可督统就任由他这般胡来?”陶寄人神情紧张地问道。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与那轮凭空而生的明月相撞会有怎样的后果,难道臣歌就站在那袖手旁观吗?
慕容垂看向迅速捏转手诀的那道金色背影,笑容和煦地说道:“想来应该不会。”
在他印象当中那道修长的身影已经深深烙印在其心湖湖底,并且成了一道极为可靠的依仗。
仿若即便天穹塌陷那人也会站在那里,替他们拦下漫天危机。
这是身为慕容家嫡长子,自小便有“终能成人家或能破人家”美誉的慕容垂从未有过的感觉。
听到慕容垂这般说后陶寄人没有再出声。
他目光偏转看向重回战场的左宗棠,朝地上吐了口血水搓了搓双手,周身战意冲天而起直没云霄。
今日他要亲手将这位千夫长的头颅给拧下来。
就在那轮坠月将要与李长庚相撞之时,穆然间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机将他们一人一物给笼罩开来。
转瞬之间,这方天地间再也见不到那轮明月,以及那道“气焰嚣张”的魔影。
就在所有人对这番异象心生震撼之时,心中狐疑究竟是谁有这种偷天换日的手段的时候,已经看出端倪来的鬼晟眯了眯眼睛,在眸底深处有一缕精芒闪过。
哪怕是他前些时日见过一次,可当他再见到这道本不该出现在某人身上更不应是在这个境界施来神通玄术之时,心中依旧是震愕不已。
就连他这位浮屠境都掌握不了的大道术法他一个连造化境都还未突破的异族青年又凭什么有这般功参造化泼天福缘。
而就在鬼晟的思绪之间,那道自姬歌体内荡漾开来的气机涟漪已经波及至他的周身虚空。
几息之间,鬼晟的身躯便彻底被那道大道涟漪给笼罩开来,继而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此处天地之间,仿若鬼晟从未来过。
而后,凌空而立御风而停当然也是这一切始作俑者的那名白袍青年身形虚晃,最后也缓缓消散在这座天地当中。
在那幅隐匿于大道当中亦或者可以说是源于某条道痕的江山社稷图中,有万千荧光汇聚于此,最终在某处半空中姬歌的身形缓缓凝聚显现。
“哪怕今日再见你施展出这番手段还是诧异的很。”鬼晟打量着这座“崭新”的天地,饶有兴致地说道。
姬歌看到不远处那轮被此间大道天然压胜的明月,微微皱眉。
看来凭借自己现在对江山社稷图的掌控还无法做到直接消除那轮明月。
不过看到明月之下的李长庚安然无恙后,那两道剑眉还是舒展了开来,总算是保下李长庚的性命。
“你真觉得凭借这座小天地就能够困住我?”鬼晟的右手在虚空当中一拂过,笑吟吟地问道。
在这座天地当中他察觉不到半点灵气,不对,准确说来没有半点灵气会依附于自己。
也就是说自己当下正处在一座“无法”之地,四周没有灵气可供自己挥霍,自己所能够仰仗的无非就是自身体内的那份灵力。
不过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姬歌双臂低垂,满脸正色地说道。
“有意思。”鬼晟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的这座天地就是被我亲自破去的吧?”
姬歌耸耸肩,双手一摊,“你大可以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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