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时朔风凛凛他也不觉得怎么冷了。
“这次就先饶过你。”百里清酒脸上竟然没有愠色,只是举起手中的拂雪略带威胁地说道:“若是下次让我知道你再这么不正经,我百里清酒认识你但我手中的拂雪可不认识你。”
“是是是,那我先谢过圣女大人的不杀之恩。”姬歌朗声一笑,连连拱手作揖道。
随后姬歌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拂雪,入手薄凉,远遁而去,风中传来他一声坏笑,“那我便先让拂雪同我认识认识,下次若是你要砍我人家好歹也会手下留情些。”
“姬歌你个王八蛋。”百里清酒跺了跺脚,脸上还未退下去的红晕更深了,旋即她身上气势如虹宛若长虹挂空朝着那抹黑色流光追了上去。
函谷兵镇的更东侧。
自从这里之前被姬青云率领的青荫福地的一众强者摧城拔寨以后巫域这边便很少再往这边驻扎兵马。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提议再将函谷兵镇以东的那些个兵寨重建,可是函谷兵镇这边的担任大将军一职的阡陌长风好像是返身回了奉天城,至于副将则是在之前的那场战役中陨落,所以这件事即便是被人提出但没有一个主持大局之人所以迟迟没有敲定下来。
只是函谷兵镇这边也不完全是毫无作为,每隔几日便会派出一队探马延着以前的兵寨向东巡视,查探是否长城中是否有大军深入。
而长城这边也会派出一支栏子踏上巫域边境,打探沿途的兵寨以及函谷兵镇的虚实。
所以每每这两拨人若是在赤地之上遭遇,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往往会有一方人全军覆没,马革裹尸。
日沉西山夕阳残红,但比那日薄西山更加鲜红的是赤地千里上的鲜血。
赤红叠猩红,更甚残红。
在距离函谷兵镇几十里外的一片兵镇废墟当中。
“将军,他们会来吗?”身着一身绿色甲胄的韩束看着面前身躯笔直如长枪般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肯定会的。”连翘的腰间一边系着那柄半壁,一边悬挂着巫刀,这是巫域之中很早之前就流行开来的一种装扮,名为刀剑错。
最开始是始于那些个名门望族的富家公子,悬刀系剑,招摇过市,好不威风。
后来随着愈来愈多的名门子弟参军入伍接受历练,这种装扮也被随之带入到巫族军伍当中,渐渐地也在将领之间流行开来。
“只是属下听到些风声说是这次穆家的堂前燕也会出手截杀臣歌他们,末将担心会被他们捷足先登,率先找寻到臣歌,到头来将军会空欢喜一场。”韩束望了晚滚滚黄沙的赤地戈壁,神色恭敬地说道。
连翘闻言一掌拍在兵寨废墟的一片砖壁之上,砖壁上黄沙抖落簌簌作响。
连翘转身回头盯着自觉低下头来的韩束,戏谑笑道:“穆家的堂前燕确实不容小觑,即便是我被那几只老燕缠上都很难轻易脱身,更更别提他臣歌了。”
“只不过那几只老燕可都是穆家的心头肉宝贝疙瘩,死一个便是少一个,你觉得为了对付他臣歌穆家舍得派他们出马?”
“可是听说这次截杀臣歌的命令是由那位穆家四爷亲自布置下去,若是臣歌被穆襄给盯上,恐怕很难有机会抵达我们这里。”
韩束抬头看着连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她脸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疤竟然淡了一些。
其实这还是他想要说的委婉一些,若是返璞境的穆襄亲自出手,那臣歌他们想要逃出巫域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连翘右手搭在巫刀上,手掌不断摩挲着刀柄,犀利的目光穿透了那漫天的龙卷黄沙看向远处,仿佛是越过了函谷,剑门,阳关三座如同庞然大物般的兵镇,最终落在了那座石矶兵镇上,随后嗤笑一声,不作言语。
听说穆家的穆襄与石矶兵镇的大将军唐修成前几日在石矶兵镇极北之处的一片大山当中大打出手。
前去围观之人皆是天相境以上,而且都是远隔百里遥遥观望,听说有一个造化境的练气士仗着自己有一件护身的灵器所以不自量力地强行向前推进了数里之地,结果被返璞境的灵压与激荡开来的灵力以风雷之势轰击在了身躯之上,不但灵器破碎,就连身躯也彻底地化为一堆齑粉,算得上是粉身碎骨了。
只不过说是围观但那场战事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那两人的身影,只是听闻大山当中传来一阵阵滚滚浩荡天雷之声,还有天幕上直接撕裂破碎开来的虚空。
大道纹络显现,诸天雷霆浩荡。
那浩瀚的灵力,闪现不断的灵诀术法如同是要将半天的天幕打碎而去。
最后那片绵延了数千里之远的大山如同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所镇压那般,直接碾碎而去。
千里之外,再也不见其山山影。
所剩下的,是一座百丈之深已经被虚水所灌满的天坑。
从极远处望去,那整片地势直接向下沉塌了数十丈不已。
至于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