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自己是身处必死之地,但面对着气焰嚣张鬼气滔天的秦广王,此时的他却是出其的冷静。
即便沉香剑灵与金色身影被封禁住了,而且悟轮回篆也变得黯淡无光,可面对着已经是浮屠境九转的秦广王,他也不是只能够引颈待戮。
在那块须臾戒子玉佩当中,还有一招后手,只不过他不知道凭借着这招后手能不能破开这座小天地。
看着身处浓郁鬼气当中还是一身战意的姬歌,秦广王脸色阴沉下来,果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现在他手段尽失拿什么来跟自己斗?
虽说现在就能够将他斩杀,但自己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他要在这座小天地当中虐杀他,要让他三魂七魄受尽折磨。
一念落定,他双袖鼓荡,无尽的鬼气在其中滚滚而出,铺天盖地一般将姬歌尽数笼罩而来。
姬歌低喝一声,手臂之上暗金色的练体纹络浮现而出,只不过在周身鬼气的侵蚀之下很快本就微弱的光芒彻底得黯淡下来。
他挥出一道剑气,将朝着自己聚拢而来的团团黑雾斩出一道缝隙。
他目光凝重地盯着不远处的黑袍老者,思量着自己与其之间的差距。
聚魄境对上浮屠境九转,这其中岂止是相隔一道天埑?那真的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所以不管怎么想,这都是必死之局,山重水尽穷途末路。
鬼气不断透过姬歌的肌肤侵蚀入他的体内,延顺着他的灵脉,结窍进入他的脏腑洞天。
而在那股森森鬼气之下,姬歌的五脏六腑慢慢被浸染成了漆黑之色。
不仅如此,此时姬歌的灵海上空尽是幽幽鬼气,天幕被黑雾所笼罩,灵海上也没有丁点的浪花,就如同一潭死水。
而一直坐镇灵海上空的金色身影至今也没有动静,但即便灵海上空鬼气滔天,但却是一直没有鬼气能够靠近他半步。
每当有鬼气临近是,他的周身便会散发出一道金色光晕,那些鬼气在触碰到金色光芒后如同冰霜遇熔岩,如潮水一般消融退散而去。
索性七魄所凝聚而成的姬歌与金色身影相隔较近,所以身形还在那金色光晕的庇护之下。
姬歌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庞上缓缓有黑色邪异的纹络攀爬而上,短短几息的时间就已经攀爬至他的眼角处。
姬歌知道,这是因为侵蚀入体内的鬼气太多,如同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被滴染了太多的墨色,而且这墨色愈来愈多,最终这张宣纸便会被彻底地浸染成黑色。
“哈哈哈。”一声刺耳的桀桀诡笑在这片小天地之间荡彻开来。
“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会不会的样子,你觉得百里清酒还会喜欢你吗?”
姬歌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中夹杂着缕缕黑气而使得鲜血已经泛黑。
姬歌默不作声,没有接过他的话。
这种极为美好的事情,他这个老匹夫怎么会懂呢。
他转头看了眼邀月阁的位置,虽然有鬼气所阻隔什么都看不到,但只要他知道百里清酒他们此时安然无恙就好。
看到自己竟然被一只蝼蚁所无视,秦广王赫然而怒,而且想到迟则生变,又想到冥帝临走前的那句“魂飞魄散”,他悄然咽了口口水。
冥帝大人的手段他这个“老臣”最为清楚不过,若说是魂飞魄散那便真的是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旋即他神色一狠,厉声说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王便成全你。”
自他身上喷涌而出的浩瀚如汪洋的灵力节节攀升,转瞬间变已经攀至巅峰,浮屠境九转的灵力境界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能死在我的手上,还是你姬歌莫大地荣幸。”秦广王漠然说道。
姬歌原本煞白的脸色此刻却是变得乌黑一片,他又呕出一口浓稠的黑血,咧着嘴说道:“可是我不想死,这该怎么办?”
旋即他收起那柄永遇乐,左手覆在腰间玉佩之上,用神识在玉佩当中小心翼翼地搜寻着。
若是他没有记错,当初温稚骊将那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时候他应该是用灵力包裹放入这须臾戒子玉佩当中了。
秦广王低喝一声,双掌一挥,一道灵力匹练便裹挟着风雷之势朝着姬歌席卷而去。
姬歌眉头紧皱,即便他再怎么强装镇定,可浮屠境九转强者的全力一击自己挨上就不用想着再挨第二下了。
他背后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姬歌明白,他现在唯一能够仰仗地就是自己身上的这件流云法袍以及当初温稚骊留给自己的那束雷霆。
娘亲曾经说过这件流云法袍上有她亲手设下的一道术法手段,若是自己性命垂危之时这道术法便会启动,其威势与一浮屠境五转练气士的全力一击不遑多让。
现在自己只能祈祷着这件流云法袍能够帮助自己抵挡下秦广王的全力一击。
思绪之间,那条灵力匹练转瞬间便轰杀至姬歌的面前,所裹挟的凌厉劲风使得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