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份气机甚至要比当初在那面玄光镜中见到的臣歌还要霸道。
而整座骊山长城中能够有这份气机的除了那个传闻生性薄凉杀伐果决的白凉外封铮想不到还有谁了。
“你是...”封铮刚要开口,白凉右脚轻踏脚下的马首,这匹身上有一丝稀薄蛮兽血脉的战马便嘶鸣一声砰然倒地。
毫无准备的封铮脸色一变,然后便极为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并非是他在坠马之时不想反抗,在某个刹那间他已经运转了体内的灵力,可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感知不到自己体内丝毫灵力,各大灵脉中的灵力被人悉数封禁。
所以封铮这才坠马落地,趴倒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若是之前十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白凉稳稳地落在封铮的面前,低头看着脚下神色不甘的封铮,面无表情地说道。
四周巫族的随军修士只能够将其围拢却不敢上前半步。
因为他们只要他们敢动手,最先死的只会是地上的封铮。
而封铮一死,哪怕是他们合力将这个白甲年轻人给斩杀了也难以抵消中军帐内那位的无边怒火。
封铮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光线的缘故从而看不清容貌来的男子,从他那个角度看下来想必自己狼狈至极吧。
“我知道。”封铮淡淡说道:“所以我才会选择一点点折磨他,一箭又一箭地羞辱他。”
说到这里那张其实也颇为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狞笑,“像你们这种生来便得大道眷顾的天之骄子一旦跌落神坛也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罢了。”
四周不敢上前的巫族修士听到这番话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忍不住腹诽道:我的封将军哎,现在你的大道性命就被人拿捏在手中,你就不要再挑衅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了。
“哦?是吗?”白凉闻言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若是他说别人换做是先前的白凉他根本就不会对此理睬半分,甚至心气极高的他都不会对脚下的封铮生出半点情绪。
可现在他口中说得那人是姬歌,是义父的嫡长子,是他已经承认之人。
所以白凉将力道掌控极好的一脚摆在了封铮的背脊之上。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响从封铮的体内传来,四周一直神情戒备的随军修士神色一震,眉头紧皱。
封铮闷哼一声,额头上汗珠密布,嘴角有鲜血流出。
哪怕他因为背脊上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酷烈疼痛从而神色狰狞表情扭曲他也没有喊出半声来。
“既然你觉得他从云巅跌落凡尘,那你呢?”一脚踩踏在封铮背脊上已经将前者的修为尽废的白凉冷笑连连,“现在你又在哪里?”
十指深深抓入地面的封铮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就从云端跌落至地狱深渊。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消散着,白凉的那势重力沉的那一脚虽然没有碾杀自己,但在踩断了自己的脊柱大龙的同时也踏碎了自己体内的灵海洞天。
自己现在同臣歌一样,皆是沦为废人了。
“哈哈哈。”封铮笑声癫狂但:“你废了我又如何?你白凉究竟知不知道现在你身陷重围已经是必死之境了?”
哪怕自己现在被白凉拿捏住了生死,可他白凉真觉得在杀了自己后就能够逃出生天了?
他难道真当这百万的重甲大军都是摆设不成?!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白凉微微加重了脚上的力道,问道:“觉得我会将你当做我活命的筹码?”
封铮感觉到自己后背上传来的愈来愈重的力道后,脸色涨红双眼中满是血丝,“你敢吗?”
不远处,原本躺在地面上的姬歌略显吃力地站起身来,朝白凉这边看来,神色狐疑地打趣问道:“你是不舍的杀他?”
白凉闻声斜眼瞥向姬歌,摇头否认道:“你只管躺在那里。”
“之所以迟迟没下杀手,只是想让你看到你们重甲大军全军覆没的惨烈一幕,只是现在既然被某人催促了,所以你只能现在死了。”
旋即不等周围巫族修士出手阻拦,一股磅礴霸道的武夫气机自白凉体内倾泻而出,地面之上的封铮便深深陷入地面,七窍流血身陨道消。
与此同时,已经赶至谷内的阡陌长风的腰间那枚贴身佩戴的玉佩砰然破碎。
本来闭目养神的阡陌长风猛然间睁开了眼眸,在他眸底深处寒芒涌动。
“究竟是谁?!”他低头看着腰间裂痕丛生的玉佩,厉声喝道。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在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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