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之中,儒将便有两位,而且排名还是很靠前。
而且姬歌凭借在当时在那场督军造署衙中所展现出来的谋略与心智,乐毅相信只要他愿意留在骊山长城,那份良子榜前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只是现在仿若是事与愿违,眼前人已经是铁了心要离开长城,半点犹豫都不没有。
其实乐毅也是不清楚那夜城头上炎帝同姬歌所谈之事,若是他知道姬歌即将赶赴书院也不会如此。
“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再挽留你什么。”乐毅醉眼朦胧地看向姬歌,瓮声瓮气地说道。
仿若是姬歌想起了某事,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桌面,面带愧意地说道:“听说谓天邢牢前乐将军被那个陌蟕给打伤了,事出因为我姬歌,我在这里这这杯薄酒向乐大哥你聊表谢意。”
乐毅闻言微微摇头,然后一手盖住酒杯,拒绝说道:“首先我受伤这件事并非是因为你,陌蟕的叛变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一件事,与你无关。”
“再者就是我之所以镇守谓天邢牢是奉了上将军的命令,更是与你无关,所以这杯酒我不能喝。”
姬歌闻言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没用再强求。
哪怕他现在也是醉意上心头但也清楚乐毅的这番话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心生愧疚。
而乐毅自然也清楚那夜被神族圣子曹植暂时夺舍了身躯的黑无常为何会出现在谓天邢牢门前,而他陌蟕又为何会将临阵倒戈重伤自己。
其实皆是因为一个姬歌而已。
但可以知道哪怕自己现在已经微醺但这句话却是万万不能借着醉意吐露出来的。
不只是因为姬歌也是身陷棋局的受害者,更是因为乐毅知道不能够再现在让姬歌背负更多的负罪感。
看到乐毅始终没有举杯,姬歌自顾自地将杯盏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你知道嘛,当我知道姬将军是你的亲生父亲后我是有多么的震撼。”乐毅往嘴里送了一粒卤水花生,感慨说道。
“说实话,我着实没有想到你与姬将军会是这种渊源关系。”乐毅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轻声说道。
姬歌给自己添满了酒,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
外人只看到了他身为姬青云之子风光无限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身上所肩负的一切。
为了能够追上父亲的脚步,为了能够与当年的父亲并驾齐驱,在那场奠定了骊巫之战胜负的关键一战的葫芦口一役中,姬歌为了保全下魏武卒将士的性命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想必一定很难吧。”乐毅举起酒杯自顾自地一饮而尽,瓮声瓮气地说道。
虽然乐毅现在已经显露出几分的醉意,但姬歌还是听得出来乐毅话里的意思,所以他微微点头,示意他说得没错,确实挺难的。
毕竟自己的父亲已经是青荫福地的主人,是那座琅琊榜上赫赫有名的榜眼,自己若是想要超越他就必须要占据琅琊榜榜首之位,最不济也要与那个神族圣子曹植并驾齐驱才行。
“既然你一心想要离开长城那我也就不再劝你什么了,强人所难这种事我乐毅还做不出来。”乐毅单手托腮醉眼朦胧地说道。
姬歌闻言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说实话他现在也有几分的醉意,所以也只是看着面前的酒杯微微发呆。
“不过你记住,以后若是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飞剑传信给我,不管多远,只要在允许的范围内,我肯定会带兵去给你帮帮场子。”乐毅摩挲着酒杯,笑呵呵地说道。
最后那句帮帮场子说得委实太过江湖气了些,半点没有一个将军府参将该有的稳重。
“好的。”姬歌闻言连连点头,说道。
他当然不能够拂了乐毅的好意,哪怕是醉话他也当做是真心实意了。
随后姬歌看了眼窗外已深的夜色,笑呵呵地说道:“要不我看今日就先到这吧。”
“到哪?”乐毅又打了个酒嗝,满身酒地问道。
姬歌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看了眼趴在酒桌上的乐毅,随后站起身来向楼梯口处缓缓走去。
他得起身去结账去了。
趴在桌上的乐毅看到起身离去的姬歌后轻轻揉了揉鬓角,叹了口气。
“小二,上酒。”乐毅冲着一直候在雅间门外的店小二招了招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今夜还就是要真正地醉死过去。
为了那个铁了心要离开长城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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