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阅完以后嘴角微微上扬。
他将那封密信轻轻折叠起来,放在书案上,笑眯眯地说道:“这小子终于舍得走了。”
按照信中所述,姬歌同一个名叫巫浅浅的少女已经通过传送法阵离开了长城,现如今应该已经抵达敛兵阵地了。
而满天均面带笑意的原因则是他知道那小子到了敛兵阵地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来自己这边。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还叫自己一声满叔。
“来人,安排下去,准备一桌好菜。”
满天均对着门外吩咐道。
“小人遵命。”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回应之声。
满天均翘起二郎腿右手轻轻拍打着膝盖,虽然那夜已经从玄光镜中看到了那小子的卓绝风采,但是它怎么也没有实打实面对面两人对酌闲谈来得过瘾。
虽然对于那场巫骊之战不断有消息从骊山长城那边传来,继而流传入洪荒古陆,但那也只是只言片语,对于一场场激动人心的战役记载仅仅局限于字句之间,哪有让一个亲身经历并且担任战时督统的人借着酒劲“高谈阔论”来得酣畅淋漓。
“回禀大人,城中有消息传来。”在书房外突兀间响起一道极为恭敬的声响。
“讲。”满天均神色平静地说道。
“大人,城中就在刚刚有流传臣将军在相玄长街上被城主府的马车接走了。”
“什么?”满天均闻言猛然间站起身来,那双本来平静的眼眸中也泛起一丝波澜,他看向门外,犀利的目光仿佛透过那扇房门落在了下属的身上,质问道。
“相玄长街上的数百人皆是亲眼看到臣将军与一少女被城主府的马车接走,而那辆马车则是城主林琅天的御用之驾。”门外的那名探子此时已经双膝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回道。
“好啊。”一身宽敞紫衫锦袍的满天均一手拍在书案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想到竟然被他给半路截胡了。”
“奴才有罪!”听到书房中指挥使大人“大发雷霆”后,那名探子更是趴低了身子,嗓音颤抖地说道。
“你有什么罪?”满天均神色漠然地问道。
“若是小人早早找寻到臣将军,也不至于会被城主府的人捷足先登。”听到问话后,那名探子如实说道。
“得了吧。”满天均双手背后目光紧盯着书案上被他叠放整齐的书信,无奈地说道:“难不成我这镇抚司署衙还敢跟城主府抢人不成。”
“算了,由着那位林城主去吧。”满天均揉了揉眉心,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对着门外吩咐道:“你去城主府门口那边盯着点,一旦臣歌走出城主府你就把他请到我这边来。”
“属下遵命!”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捡了一条性命回来的那个探子不着痕迹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毕恭毕敬地应道。
他可是知道书房内的这位指挥使大人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主,不然也做不到如今这个位置上了。
“都说好饭不怕晚啊,姬歌,我这边可是给你备着好酒好菜了啊。”听到门外没有了动静后,满天均重新坐在椅子上,重新翘起二郎腿笑吟吟地说道。
城主府。
“臣公子,我们到了。”车夫深沉的嗓音在车厢外响起。
“姬歌,好像是到了。”一路上都是坐的腰板挺直甚至连半句话都不敢说的巫浅浅轻轻拽了拽姬歌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她是一路正襟危坐生怕弄坏了车厢内这金玉琳琅价值连城的装饰品,甚是就连车窗边用来装饰的金穗她都不敢碰。
因为那些明晃晃的金穗一看就是她弄坏了赔不起的金贵物件。
可上了马车的姬歌却如同到了上了自家马车一般,直接斜躺了下来,甚至将头枕靠在了那颗足有她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上。
马车行了一路,姬歌是睡了一路。
“啊?这么快就到了吗?”被巫浅浅喊醒的姬歌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眸,顺带擦了擦流出嘴角的口水,嘟嘟囔囔地问道。
“快吗?!”巫浅浅瞪了她一眼,反问道。
她可是在这奢华富丽的车厢内心神不定坐立难安。
他倒好,压根不担心人家堂堂一城之主为什么会请他过来。
万一人家是请君入瓮把他请过来再宰了他呢,那自己岂不是也小命难保。
当然这只是巫浅浅的臆想。
她不知道姬歌与这位城主的关系,而姬歌对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下车吧,总不能让主人家等急了。”姬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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