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王叔了。”信庭芝笑着说道。
等到王右军将信庭芝送出大堂外,王远山睁开原本眯缝起来的眼睛,一双原本混浊的眼眸此时神采奕奕,他乐呵道:“老小子,难得当年没有给你儿子擦屁股,现在却要给你孙子擦屁股了,嘿!我看你这下怎么办?”
“右军叔,有话就直说就好,你跟我无需这般见外。”走至王府门前,还是信庭芝最先开口说道,“说起来我们父亲都还有谢过你在思规楼对姬歌的出手阻拦。”
王右军摆摆手,“这件事就不要提了。总归是失败的,还让姬家从中赚去了不少的声望,说到底还是一件弄巧成拙的糊涂事而已。”
话已经说到嘴边,王右军便又接着说下去,“不知道那位大人现在对我的态度如何了?”
可话刚说出口他就脸色变了,他惶恐万分的看着信庭芝,他现在还不清楚信庭芝到底知晓没有那位大人的真实身份。
若是提前暴露大人的身份,乱了她的布局谋划,那他王羲之怕是难以承受她的怒火,恐怕到时还会牵连到整座王家,说不定王家会因此从名门望族中除名。
温府书房内。
当代族长温家家主温琼在得知自家庙邸中武道气运被人窃取后就一直在书房内练字,不准任何人进入书房。
他看到书案上的白色宣纸上留下的墨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姬青云,你生的好儿子啊。”
宣纸上“展露峥嵘,焉知非福”八字墨迹未干。
温稚骊一直等候在书房外,突然她心生感应,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阴翳下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的底线,真当我离了王右军这颗棋子就回天乏术了不成。
她猛然冲到庭院中,身形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冲上云霄,一双霜白色眸底却有金色流光溢转的瞳孔盯着王府的方向。
果真是望眼欲穿。
王右军突然间感受到一股莫大的灵压直直锁住了自己,背脊发凉动弹不得。
信庭芝看到王右军脸色煞白大汗淋漓的模样,拂袖一挥,轻描淡写将那道对于王右军来说犹如天宪般的灵力威压拂散而去。
他抬头望向头顶的苍穹,轻声说道:“稚骊,不可。”
身形隐匿在云霄当中的温稚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
信流平?亦或是他面前的王右军?还是那个已经被自己打散了胸中浩然气的老头?
温稚骊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些复杂问题,他们这一种族向来厌烦麻烦,所以既然他叫自己不要出手,那自己就静观其变就好了。
“右军叔说的可是稚骊?”信庭芝含笑问道。
王右军感觉到欺压在自己身上的重若山河的灵压突然消散,身上又恢复了轻松。
他想到之前信庭芝的拂袖一挥,原来信庭芝已经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手段。
其实王右军并不知道,信庭芝作为温稚骊选中的合道人,在一定程度是是与温稚骊心意相通,所以在信庭芝迈入聚魄境以后这份心意又浓郁了几分。
现在温稚骊还尚未与他缔结契约,所以信庭芝只能隐约感知到她的不同。
就是像在灰暗无光的世界中看到了一抹璀璨如日月的灵光。
等到与她真正缔结契约之后,信庭芝可能就会知晓温稚骊的真身种族了。
看到王右军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的样子,信庭芝觉得有些好笑,难道稚骊真的有这般恐怖吗?
“右军叔尽管说,我担保稚骊不会对你出手的。”信庭芝看了一眼远处的苍穹,他可以隐约感知到那抹要与日月争辉的灵光就在那,他随即摆了摆手。
“我想知道她是否已经对我失去了信心。”看到信庭芝这番动作,王右军终于开口说道。
“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布局。我不诛你王家满门已经是宅心仁厚了。怎么?还想要我给你机会?”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王右军心湖上响起。
这位昔日的王家得意突然匍匐在地,猛磕着头。
“稚骊。”信庭芝出声道。
“罢了罢了,看在庭芝哥哥的份上,本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敢再坏我谋划,你就以死谢罪吧。”
又是那道清冷声音在他心湖上响起,荡漾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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