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躬身行礼,弯腰至底。
“行了。”姬邛摆了摆手,“路上小心一点。”
姬青云直起身来点了点头,随即双指并剑在身前轻轻划下。
一道黑色的丝线出现在众人面前,姬青云探出手掌轻轻一推,虚空犹如一扇紧闭的大门就被推了开来。
姬青云一步迈入虚空当中,摆了摆手,“山水有相逢,告辞了诸位。”
随即另一脚迈进虚空中,身形彻底被黑幽幽的虚空所湮没。
旋即虚空大门关闭,阵阵涟漪后虚空恢复平常。
几息过后一道疾掠而来的飞虹重重地砸落在姬府门前的阳春街道之上。
那人落地后穷极目光望向姬府大门处,寻不到那人的踪影后,像是用尽了所有气力一般倚靠在旁边石柱之上。
她痴痴的望向姬府大门那边,十指攥拳深深陷入掌心而不自知,她口中喃喃有语:“姬青云,你终究还是不肯等等我。”
远处思规楼中的夫子见此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道:“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啊。”
旋即他握住酒壶摇了摇,可惜酒已经被先生喝光了。
“什么时候送酒来呀?”夫子拍了拍凭栏,百无聊赖道。
没人注意到姬青云的身形迈进无尽虚空的刹那间,一直昏迷不醒的姬歌眼眸微动,缓缓睁开了一条线。
瞥了那道白衣身影一眼,随即又缓缓闭合。
“父亲,孩儿记住了。”
信家。
信庭芝站立在庭院内,之前姬家传来那几声雷霆炸响声自己听的真真切切。
而且事后他还听到了姬青云的身音,当时岛上自听到那个男人的话后顿时闹得沸沸扬扬。
他正欲前往姬家一探究竟时便看到天地失色,一片灰蒙蒙一片,而后脑海当中一片昏暗,感觉不到岛境之上的一丝声响。
而后便是一段时日后他恍如大梦一场清醒过来。
正欲前往姬家时听到门房来通报,说是父亲已经回来了。
但信庭芝一看门房支支吾吾的模样,神色复杂,他皱了皱眉头,难道父亲出事了?
信庭芝一个掠身来到了信府大门前,信庭芝看到满身鲜血的父亲倒在地上,台阶之上坐着气喘吁吁的徐满都。
“徐叔,这是怎么回事?”信庭芝见父亲这般模样,皱着眉头问道。
索性在他感知到还有一息尚存后眉头才舒来。
“先把你父亲抬进去吧。”徐满都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信庭芝转身对着闻讯而来的信家奴仆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父亲抬进去!”
“庭芝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帮他止住了伤势,所以现在他并没有性命之忧。”
“这也是那人根本没有打算取他的性命,不然今日不光你父亲,连同我在内的赵辅秦,王右军,古人醉五人恐怕都要交代在姬家了。”
徐满都看到信流平被抬了进去,才缓缓开口说道。
“是谁?”信庭芝双手攥拳,狠狠说道。
“难不成真是姬青云不成?”信庭芝看向徐满都,出声询问道。
徐满都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可他不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暴毙身亡了吗?”信庭芝眉头紧皱。
若是姬青云还活着,那他信庭芝还凭什么与姬歌争夺族长之位?
若不是十几年传出姬青云暴毙身亡的消息,不说自己的父亲,就连自己都不敢想族长的位置。
若是姬青云还活着,那当今的族长便是他的了,那少族长之位自然而然的便是他儿子姬歌的。
可现在姬青云堂而皇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不是表示自己这十年来的谋划,心血都付之东流,毁于旦夕了?
徐满都看向心思沉重的信庭芝,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此子不简单啊。
“既然你父亲已然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徐满都对信庭芝说道。
他自身的灵海已然干涸一空,若不及时吸纳天地灵气汇入灵海,恐怕真的会患上拖灵症。
“那小侄就不送徐叔叔了。今日的大恩庭芝铭记于心,信家也会记得清清楚楚。改日我再跟父亲登门拜谢。”
信庭芝晃过神来,自知失了礼数拱手致歉说道。
徐满都点了点头,一声“留步”后便转身慢悠悠地朝徐府方向走去。
信庭芝瞥了眼徐满都远去的身影,略作沉吟转身走进了信府。
徐满都背手悠哉悠哉地走在阳春街道之上,看了眼恢复如常了的熙熙攘攘街铺,“终于是结束了。”
“只不过欠了你姬青云的一个人情这可怎么还啊。”
有谋相之称的徐家家主徐满都抿了抿嘴,嘴角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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