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这种淬体八重楼对气息极为敏锐的出神武夫而言,他们七人的作为心思无非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而对于墨渊而言,半步造化境始终是半步造化境,哪怕对方比他多六人。
在楚官南城之时,若不是墨渊晚去了些时辰,恐怕那穆善始还轮不到那无名来杀。
在墨渊心中,意图伤少主性命者,死。
所以他便出现在了距离少主最近只有七八丈距离的那隐燕的身前。
那只隐燕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面若冰霜的清秀脑子,神色一凛。
虽然自己一直压制着体内的气息,但阻拦在自己身前之人身上的气息却没有丝毫的保留。
造化境的灵力威压如同江渎之水自他体内倾泻而出,将自己全身笼罩开来。
那只隐燕在感受到这股灵压后神色惊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因为自己不光察觉到了笼罩镇压在自己的重若泰山的灵压,而且他还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浓郁杀意。
这种感觉他极为的熟悉,因为这是他以前看待那些必死之人时才会露出的目光。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竟然轮到了自己。
而后他便看到面前距离自己不过三尺的清秀男子纤薄的嘴唇翕动,缓缓吐露出几个字。
只是他还没有听清,就感觉到胸口传来一股撕裂的剧痛。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已经插入胸口使得鲜血溅射的那只修长白皙的右手。
只不过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这只隐燕尚未反应过来,在他的胸口处有殷红鲜血流出。
那只右手上凌厉的灵力缠绕,直接是将这位半步造化境的隐燕的生机尽数碾碎。
最后那只隐燕的身躯向后倾倒而去,双眼瞪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就这样,仅仅在数息之间七大隐燕就已经去其一。
在那名隐燕躺地身死以后,好像才明白过来墨渊之前同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你,是第一个。”
相信黄泉路上他并不是自己只身一人。
在一招击毙了那只隐燕后,墨渊甩了甩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右手,随后在人群中发出“死人了”的惊喊声之前身形一掠消失在了原地。
虽然墨渊在青荫福地之中是第二代的领军弟子,但说实话再次之前他从未踏出过福地一步。
不单因为他是被墨止墨长老从福地外带回来的入门晚,还有他是跟随在墨止身边修行,所学驳杂且要求他样样精通。
所以在其余弟子出福地历练之时,他还坐在墨渊的书房中精学占卜算卦之术。
所以准确说来这是墨渊第一次出门历练修行,而且现如今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转瞬间,墨渊的身形便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另外一名隐燕的背后。
五指如钩叩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半步造化境的灵力强者在已经踏入了造化境的墨渊手中如同纸糊的老虎一般,脆弱不堪。
......
就在那些隐燕在悄无声息之间一个接一个死在墨渊手上之时,姬歌抱臂环胸翘首以盼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街道旁边的那间茶楼中走了出来。
等到一身锦袍的穆襄自茶楼中走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时,长街之上的人群霎那间噤若寒蝉,距离穆襄稍近一些的人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可是应天城中当真算得上只手遮天的人,若是稍有不慎得罪了他,恐怕第二天城西头的那座乱葬岗就会多出一具尸首。
“其实你不用这么大声的。”
穆襄在确认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姬歌后,反而并不着急动手,于是他挥了挥右手,示意潜伏在四周的堂前燕先不用动手。
反正一入应天深似海,难不成自己还能够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不成?!
“我就在旁边这间茶楼,所以听的很清楚。”
姬歌放下手臂,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地神色,“这应天城我不熟,而且我怎么知道你就在这。”
让围观众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位大名鼎鼎的穆襄穆四爷竟然没有对这个口出狂言大放厥词的青年出手,反而是与他如同多年未见的知己好友闲聊了起来。
“看样子你的伤是好了?”姬歌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问道。
被姬歌又重新揭开了伤疤的穆襄不怒反笑,他晃了晃自己的那条又秘法又重新生出来的手臂,说道:“承蒙你的惦记,已经完好如初了。”
“不过就是偶尔会隐隐作痛。”穆襄顿了顿,眼神冰冷地盯着不远处的姬歌,“但只要我一想到姬青云的儿子马上就要死在我的手上,我的伤口就不怎么疼就。”
相较而言比较靠近穆襄的围观之人在听到他的话语后只要知晓他口中的姬青云是何人的都是身躯一震。
姬青云这个名字曾经在十几年前流传在整个巫域,那个名字可是家喻户晓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