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轻人嘛脸皮都薄,他这么直来直去的问人家肯定会顾左右而言他,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仙族的圣女,地位尊崇,哪怕是他在百里清酒面前按照古陆上的规矩也要行礼的。
所以满天均好奇但一直没开口,但今日经姬歌这么一说其实已经变相地承认他与百里清酒之间的关系了。
好家伙,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个侄子比起眼前这小子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不只是战力修为,还有这...谈情说爱的本事。
“你知不知道百里清酒是仙族的圣女?”满天均轻咳两声,好奇地问道。
姬歌满脸幽怨地看向满天均,“满叔,我是不会介意世俗眼光的。”
听到姬歌这句话的满指挥使咳嗽声变得更重了些,感情他的意思还能够挑挑拣拣?
他到底知不知道圣女在一座豪族中究竟有怎样的地位?
特别是在那最为看重世间礼制的仙族当中,圣女之上就是仙族的掌权者仙帝,也就是百里清酒的父亲。
就在满天均对这小子无语之时,一直站在窗边的宁策已经悄然转过了身来。
“聊完了吗?”宁策的目光虽然是落在了姬歌的身上,但所指之人却是满天均。
心思玲珑的满天均赶忙对着妖族的这位大帝执晚辈礼,躬身说道:“宁前辈,晚辈先退下了。”
宁策微微点头,目光微转,看向温稚骊,“你是留在这还是出去?”
温稚骊看着已经走出门去的满天均,捋了捋耳畔边的那缕长发,说道:“鬼才愿意待着这里。”
最后这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了姬歌与宁策两人。
“看来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原本负手而立的宁策踱步走到案牍前,坐下身来,瞥了姬歌一眼,说道。
原本面无表情的姬歌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一变,搓着双手满脸堆笑地说道:“当徒弟的哪能生师父的闷气啊。”
宁策盯着案牍上摆放整齐的书函档案,还有一枚精致细巧的钮玺玉章,不禁会心一笑,看来满天均也不是一个枯燥乏味之人。
他顺手把玩起那枚篆刻铭文为“八千里路云和月”的钮玺,嘴角噙起一抹笑意,“虽然嘴上矢口否认但不知道在心底里已经打杀我多少次了。”
姬歌双手拢袖随便找了张座椅坐了下来,“师父你这么说可就伤徒弟的心了,若不是你恐怖我都没有这么快破开瓶颈以最强之姿跻身化婴境。”
“恐怕是没有我怎么会身陷虚空长河受尽削骨抽筋之苦吧。”宁策看了眼那张丰神俊逸但明显有些气血不足的脸庞,嗓音变得温醇道。
虽然当时他没有身在那处虚空天地,但要一边破境一边镇压那颗在体内“兴风作浪”的摘星珠,最后还要将灵婴与摘星珠两者相融,这哪是寻常练气士能够做到的。
甚至就连那些个有护身法器傍身的名门世家子弟也不敢这般尝试。
当然若是没有沉香剑灵护住他的神海,龙凰不朽法身化身坐镇灵海小天地,宁策也不敢让姬歌冒这个险。
若是姬歌出半点意外,哪怕是他也担不起那个后果。
索性有熊氏没有看错人,自己同样没有看错。
“其实我明白宁策师父你的苦心,俗话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时在虚空长河中每当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时说实话我都想着若是我能够活着出去我要当面冲您脸上来一拳,当然不可否认这是我在那段光景中能够支撑过来的最根深蒂固的一个念头。”
“还说对我没怨气呢。”听到姬歌最后那句话的宁策哂笑说道:“这世间有几人敢当着我的面同我说这样的话?”
温稚骊虽然没有就在房间中但她却关心的屋内的动静,索性宁策也极为善解人意地没有设下雷池禁制,所以她就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大胆地“偷”听了起来。
当她听到姬歌说要一拳打在宁策的脸颊上时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
她是真没想到姬歌的胆子会这么大,竟敢说出这样有悖常伦的话来。
而且她也没想到千年不见宁策的脾气会变得这么好。
若是放在千年之前自己同有熊氏刚认识他那会儿,可能你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当年的宁策是出了名的爱面子,你要打他脸?那很抱歉,他会要你命。
但现在听到这句话的宁策却依旧在心平气和地同姬歌说这话,温稚骊甚至察觉不到他半点的情绪波动。
并非单单只是因为说出那句话来的是姬歌,是有熊氏给予厚望的轩辕一脉的少族长,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宁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宁策了。
“都长大了啊。”温稚骊坐在门前的那层台阶上,抬头仰望湛蓝色的天幕,感慨说道。
房间内。
姬歌撇了撇嘴,神色哀怨地说道:“这还不是您要我说的。”
“那你就真说?”宁策猛然站起身来佯怒问道。
姬歌被宁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