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将身形给稳了下来。
奔流军团的将军于俗真踏空而立,眼神冰冷地看向地面上的那道已经身处下风的年轻将领,“比起你的嘴上功夫,你这手上的功夫确实不值一提。”
被于俗真一拳轰飞出去的徐天德用手背将嘴角溢出来的鲜血简单擦拭一番后,嗤笑一声,反驳道:“怎么?就这点力道你是在给你徐爷爷挠痒痒呢?”
“都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于俗真冷哼一声,看着遍地入眼可及皆是奔流军团将士的尸首,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神色狰狞地说道:“等你死了我会亲自斩下你的头颅挂在我的将旗之上,以慰我奔流儿郎的在天英灵!”
徐天德强压下侵入体内的那股霸道刚猛的拳劲,等到将胸口的那口淤血吐出来以后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他听到于俗真的恶语后,毫不在意地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寻衅至极地咧嘴:“你爷爷我就站在这里,这大好的人头你有本事你就来拿啊。”
“好!好!好!”被挑衅后以至于怒火中烧的于俗真接连说出三个好字,一身的杀意已经浓郁到了实质,甚至就连头顶的那轮圆月也被乌云所遮蔽。
“既然你赶着投胎,那我就成全你!”于俗真目露凶光,嗓音冰冷地说道。
旋即他紧握手中的那柄寒芒闪烁的巫式战刀,右脚猛踏虚空,一身凌厉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江渎之水奔涌而出,随后他以风雷之势挥刀朝着地面上的徐天德狠狠落下。
徐天德见此微微摇头,虽然他现在依旧嘴硬可实际上他受伤不轻。
一位浮屠境哪怕尚在一转的练气士倾尽全力的一拳又怎么会是他一个半步造化境的修士能够完全接下来的呢。
他现在之所以还在强撑无非是为了替魏武卒的将士争取撤退的时间罢了。
自己多撑一会儿退走的袍泽将士就多一个。
当然现在整座军阵中魏武卒的将士已经几乎全部撤离,地面上尽是无头之尸。
徐天德抬头看到天幕上的那副异象后眉头微皱,他告诉自己只要他再接下这一刀自己就撤走。
可是...自己还有气力来接下这声势浩大的刀式吗?
徐天德先前摇头就是那个意思,看来是悬了。
他没想到自己刚出骊山长城初次上沙场就得马革裹尸还了。
“爹啊,娘啊,你们可能是要见不到孩儿了。”徐天德一改之前的“嚣张”模样,凄伤哀凉泫然欲泣地呢喃道。
反正魏武卒的将士已经全部撤出这方天地了,他这个平日里总是板着脸装严肃的都统也不用在意被人给看到了。
“嘶!”
此方天地间穆然间有鸣声响彻云霄,继而回荡在整座虚空当中。
远远望去,天地之间一道银白之色的天河瀑布生出,从九霄云海中裹挟着磅礴之势轰砸入人间。
当然这并非是银河天瀑,而是凌空而立的于俗真的蓄势已久的刀意所聚。
“原来魏武卒之人也只是色厉内苒徒有虚表之徒。”看到徐天德流露出的那抹凄凉神色,于俗真顿时觉得好笑,哂笑道。
徐天德抹了把清秀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口吐芬芳”还道:“放你奶奶的螺旋春秋屁,小爷我只是替这群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无头死尸感到惋惜,你说他们命怎么就这么不济摊上你这么个无能的将军。”
“你瞅瞅,他们的死的那么惨,死无全尸哎,难道你这个当将军的心里就没有那么一丢丢的自责吗?”徐天德指了指某个已经被战马踩踏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无头死尸,神情悲怆地说道。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的“临场发挥”而已。
虽然已经瞧不见模样,但那句尸体上的甲胄制式是巫族这边的没错了。
于俗真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他满脸盛怒地吼道:“那你就下去陪他们吧!”
旋即那道自天垂落的刀气瀑布便朝着徐天德这边轰砸而来。
一时之间声势浩大竟然引来了这方虚空的沉闷作响。
“来就来,真当你徐爷爷怕你啊!”徐天德双手迅速结印,故作淡定地说道。
其实因为体内窜动的那股拳劲,所以他已经很难再腾出手来调动灵力了。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死的不那么憋屈,最起码是要有面子一些。
这样也好不被后人所耻笑,总不能说他徐天德不战而死吧,那也太丢人了,最起码他徐天德丢不起这人。
“没想到徐都统的口才这么好。”
就在徐天德眼看着那道刀气瀑布就要砸落下来,自己也打算就此认命之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边响起,“看来让你当个都统还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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