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遍,可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的慕容垂轻轻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如此了。
李长庚眨了眨眼睛,好像询问为什么,然后就看到慕容垂对自己以眼神示意,旋即他顺着后者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徐天德以及背后毫无灵力波动的燕回风。
“燕回风?”李长庚神色凝重地问道。
慕容垂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率兵远征,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袍泽战死的悲伤沉痛。
李长庚只是神色微微动容,继而一切都归于平静。
因为这并非是他第一次带领,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离别,当然这其中也有魔族之人生来性情薄凉的缘故。
“这种时候你最好不用去打扰他。”慕容垂以心声对李长庚说道:“说句难听的燕统领在他心目中占的地位要远比我们重要的多,现在燕统领战死沙场,将军此刻绝对不会好受。”
“我明白。”李长庚抱臂环胸面无表情地说道。
难过不要紧,毕竟是人之常情,但难过之后不管是意志消沉又或者是意气用事这两个下场都不是一个为将之人的作为,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怔怔出神的姬歌迈动着重若万钧的脚步朝徐天德的方向挪动走去。
也不知道迈出了多少步,等到姬歌走到徐天德面前时才被后者的一句喊声回过神来,“大人...”
徐天德嘴唇嗫诺刚要开口,就被姬歌以眼神示意打断。
随后姬歌嘴唇翕动,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来吧。”
徐天德闻言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将背后的燕回风托扶到了姬歌的背上。
“燕大哥,你好好睡,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缓过神来的姬歌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地低语道。
徐天德目光模糊地看着面前身影重合的两人,继而双眸微微闭阖,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就在他要倒下的片刻间,眼疾手快的慕容垂一个掠身来到了徐天德的身旁,将其轻轻搀扶住。
慕容垂低头看着身边神识不清的徐天德,低声说道:“辛苦了。”
只是身边人已经带着满身的伤势沉睡了过去。
“将军。”陶寄人注视着背负着燕回风的姬歌缓缓朝自己这边走来后,沉吟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喊道。
被陶寄人喊到的姬歌微微抬眸,只是简单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没事。”
陶寄人闻言轻嗯一声,点点头。
索性他没有因为燕回风的死而性情大变。
“我先带燕大哥进去。”姬歌扫了陶寄人与不远处的李长庚一眼,说道。
遂即他便背着燕回风走进了军帐当中。
“这些伤员就拜托两位了。”慕容垂搀扶着昏厥过去的徐天德来到陶寄人面前,嗓音温醇地说道。
陶寄人扫了眼徐天德身上的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势,轻抿薄唇,点头说道:“放心,这里有我和李都统。”
等到慕容垂搀扶着徐天德离开此处后,李长庚踱步走到陶寄人身边。
紧接着他们在安置好那群伤员后两人并肩而立,久久无言。
“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李长庚抱臂环胸沉声问道。
“总算是福大命大,而且这副身子皮糙肉厚哪怕是多挨他几掌也死不了。”陶寄人自嘲笑道。
听到这番回复后李长庚没有再接话,他本就是沉默寡言不擅长与人交际。
“满打满算已经有两日了。”陶寄人冷不丁地说道。
“今日这一战我们是背水一战,不过我想巫族那边的耐心差不多也要消磨殆尽了,估计明日他们就是破釜沉舟了。”李长庚点点头,神色漠然地附和说道。
“若是明日我们撑不过去...”李长庚转头看向陶寄人,低声说道。
“放心,我们肯定会撑过去的。”陶寄人搓着双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若是我们能够熬过去,等回到长城我与你烧黄纸拜把子。”李长庚朗声一笑,豪迈说道。
陶寄人闻言讪讪一笑,“那我算不算是高攀了?”
要知道李长庚的身世于他而言可是不简单。
“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李长庚笑吟吟地说道。
“是有些。”陶寄人报以微笑道。
这世间有些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也有些人直到死都没有喝上那杯
梦寐当中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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