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师嘴角狠狠一抽:“这丫头发烧把脑袋烧糊涂了吧?让我们把荷包吃下去?”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李青脸色变了变,将荷包解开,盯着里面已经被水浸透的香灰,“彩云曾经对我说过,客族人供奉山神娘娘后剩下的香灰能够祛妖蛊,她是让我们将这香灰服下去。”
“哦。”邓师长出了一口气,“这么说还靠点儿谱,我还以为这小丫头让我们吞荷包呢,我可嚼不烂这东西,更没长那么大嗓子眼儿。”
谢雨烟眉头微皱:“这土方子有把握么?一点儿道理都讲不出来。”
“谢大小姐,您可别小瞧当地人的土法子。”邓师笑呵呵的说道,“越是这种东西,往往越管用。”
“试试吧,彩云告诉的,总不该有错。”李青转过身将之前喝水的水壶提了起来,然后捏起松软的香灰塞进去,拧好壶盖晃了晃。
李青将水壶举了起来:“咱们谁先试试?”
“我先来吧。”邓师伸手将水壶接了过来,拧开壶盖,仰起脖子狠狠灌了一口。
“啊,啊!我艹!”一只手捂住喉咙,邓师面容扭曲,痛苦的直跺脚。
李青赶忙问道:“怎么了?”
“怎么说呢,太…太刺激了!”邓师狠狠喘了两口气,就地蹲了下来,“辣得要命,又不是辣椒的那种辛辣,感觉就好像是喝了一大口酒精,一线喉啊。”
“我尝尝。”李青好奇的将酒壶夺过来,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是轻轻灌了一小口,瞬间也被辣的上蹿下跳。邓师的形容的确非常形象,这香灰水的口感真就如同烈酒灌喉,好像有一团火沿着食道下行,最后在胃部炸开滔天烈焰一般。李青仅仅喝了一小口,便觉得胃里灼热,浑身都暖烘烘的开始向外冒汗。
“真有一种被关在老君八卦炉里的感觉。”李青嘀咕了一声,将水壶递给了谢雨烟,“你喝的时候小心点儿,对女人来说有点儿太冲了。”
谢雨烟将彩云轻轻放到石面上,接过水壶轻轻抿了一小口,也被冲得直蹙眉头,不过她毕竟是女儿家,修养要比李青和邓师强得多,并没有将那股不适表现得太过明显。
邓师摸了摸肚子,冲着李青眨眨眼:“队长,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活动啊?”
“啊?”李青也摸摸自己的肚子,疑惑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是感觉肚子里暖暖的,身上有点儿热。”
“我也是这样,不过种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翻腾…”邓师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声干呕,给李青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邓师摆了摆手,然后就跑到一边,单手撑在石壁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东西太烈,伤胃了吧。”李青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身边的谢雨烟,却发觉后者的脸色也难看得很,“难不成…你也?”
白皙的玉手轻轻按在小腹上,谢雨烟微微颔首:“他说得不错,肚子里有东西。”
话音落下,谢雨烟便快步走到了另外一面,蹲在墙角,没过多一会儿也开始呕吐。
“你们怎么样?”李青等了一会儿大声问道。
“还好,没什么大事。”邓师冲着李青摆了摆手,不过声音都在发颤。
李青扭过头,见谢雨烟始终没有说话,便首先向着她走过去:“你还好吧?”
“别过来!”谢雨烟忽然大叫一声,嗓音尖利,完全变了腔调。
脚下一顿,李青身子僵住:“你怎么了?还难受?”
谢雨烟缓缓摇头,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丝惊恐,还带着几分哭腔:“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眸光微凝,李青快步走过去扶住了谢雨烟的肩膀,低头向着那滩乳白色的呕吐物看去,瞳孔猛地一缩,瞬间一脸的难以置信。
在呕吐物中,密密麻麻无数条好似蛆一样的蠕虫,正在扭动着身体,奋力挣扎。场面极其恶心,让人看了便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有个建议。”李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你要不要再喝一点儿,万一没吐干净…”
“好,好。”谢雨烟连连点头,在李青的搀扶下快步走回去,又强忍着那种糟糕的口感,灌了两大口香灰水下去。
“你也是?”邓师走回来问谢雨烟,他的脸颊依然是一片铁青。谢雨烟没有回答,但邓师已经得到了答案,略一沉吟,他将目光转移到了李青身上:“你怎么没事?”
李青脸色有些尴尬:“可能是我身上的纹身缘故,古月之前曾说过我的纹身不是单纯的赤土纹,同这种蠕虫相克。”
“这样啊,算了,我也多喝两口吧。”邓师将水壶从谢雨烟手中接过,也毫不犹豫的又灌了几口。
不过最开始那一口香灰水明显已经起了足够的效果,谢雨烟和邓师多喝了一些之后也并没有再吐出些什么来,反而是感觉肠胃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彩云说得对,我们不能带他走。”李青轻轻瞥了一眼胡风斜卧在地的尸体,对谢雨烟低声说道,“蠕虫在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