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把劲儿,往上拉!”一名上了年纪的渔民叫嚷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汉子赤着上身,一起用力将网满鱼虾的渔网从水中拉了上来。
鲜活的鱼虾在船舱中翻腾,渔民拎着手里的木浆,在其中翻弄了一下,一块金灿灿的东西陡然显露而出。
“捞到了!是金子!”几个人大叫着扑上去,浑然不觉几条鱼虾已经在他们的狂喜之中被踩得烂碎如泥。
一块金砖足有一公斤,按照市价折合将近二十五万。对于这些长期打鱼为生的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是天降横财,几乎抵得上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了。
“宝地啊,真是宝地啊!”年迈的渔民两手捧着这块沉甸甸的金砖,笑的合不拢嘴。
“咦?什么东西?”身边的晚辈突然叫了一声,几个人回头去看,都是脸色一变。
在船舱中刚刚打捞上来的那成堆的鱼虾之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急速的穿行着,犹如一只被困的野兔在笼子里横冲直撞,甚至有几条鱼直接被这奇怪的东西撞了个粉碎。
“水蛇吧。”年迈的渔民匆匆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而后他的目光收回来,继续停驻在手中这块金砖上。
一个年轻人凑了过去,用船桨翻弄着:“水蛇速度哪有这么快,拦住它!要跑了!”
话音落下,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陡然蹿了起来,这小东西体型并不大,充其量也就一掌大小,但速度却是快的惊人,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抹黑色影迹,径自向着船外跳去。
那个年轻人习惯性的伸手去拦,将要将它挡回去,只觉得手掌摸到了一个滑腻腻的东西,表面似乎还疙疙瘩瘩,给人的感觉相当不舒服。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刺痛,好似一根针扎进了手掌中一样。
惨叫了一声,手掌连忙往回一缩,那个灵巧的小家伙噗通一声扎进了水里,溅起一圈儿细密的涟漪。
年轻人骂了一句娘,一屁股坐在了船舱里,疼的龇牙咧嘴。身边的几个人凑过去看,都是不由得微微变色,此刻年轻人的手掌上,赫然一个狰狞的血口子,鲜血淋漓。刚刚那不知名的小东西,竟然是生生从他手心撕下了一块肉!
“这海里什么鬼东西都有,看样子应该没毒,暂时先找块布包一下,回去消炎上药。”将那块金砖用衣服小心翼翼的包好,老渔民将他塞进了随身携带的牛皮口袋里,然后迎着四周一道道艳羡的目光,低声嘱咐道。
“大伯,这些人都瞅着呢。”晚辈在一边小心的提醒着。
“知道了,将船向外划,到前面没人的地方靠岸,我先带二娃子回去。这里人多眼杂,东西留在这里不安全。”老渔民思量了片刻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没准儿还能再捞上来一块呢,到时候你们几个娶媳妇的彩礼钱就全齐了。”
听老渔民这么一说,几个后辈眼睛都开始放亮,干劲儿更足了几分,抡起船桨开始向外划。
这是很原始的那种小木船,跟李青之前在港北湾用的那两条小船差不多,船上都没有装发动机,只能靠人力来划船。他们需要拐到港北湾外面,将附近这些同样打算捡便宜的家伙和岸上虎视眈眈的李家保镖避开。
这倒是并不麻烦,距离这个地方不远,恰好有一片浅滩,小船完全可以停靠在那里,让老渔民带着金条和那个手掌受伤的年轻人,避开人群安然离去。
小船越划越远,熙熙攘攘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耳畔只有呜呜的海风声了。
老渔民坐在船头,卷了一根旱烟,狠狠抽了一口,拍了拍身上的牛皮口袋,高兴的裂开嘴,露出几颗泛着黄褐色的牙齿。
“什么声音?停下!”眉头陡然一蹙,老渔民突然嚷道。
几个晚辈都是一愣,手上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僵住,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别神神叨叨的,还赶着送二娃子回去治伤呢。”
老渔民满是皱纹的老脸微微抽搐了一下:“有动静,你们仔细听。”
晚辈们彼此面面相觑,而后凝神细听,过了片刻,有人笑着道:“哪有声音啊?今天刮着海风呢,您是年岁大了,耳朵不大好使吧。”
“哼,我打了一辈子鱼,连鱼尾打浪都听得出来,怎么会错。”老渔民闷闷的哼了一声。
几个晚辈嘻嘻哈哈的笑着,正打算继续划船,却皆是不由得齐齐变色。
“咔嚓!咔嚓...”
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而后越来越大,转瞬之间已经连成了一片。这种声音宛若一大群老鼠聚在一起啃木头磨牙,让人听了就不由得脊背生凉。
“这什么动静?”
“有东西在船下面!”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小船上的几个人都慌乱的弹了起来。
老渔民两手撑住船舷向着海面去看,猛地瞪圆了眼睛,由于惊愕,嘴巴张的很大,那支旱烟吧嗒一声就掉进了海里。
围绕着整条小船,四面荡漾起来粼粼波浪,传来一阵沙沙水声,同那股啃噬木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引人头皮发麻。而最让人感到心惊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