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没有翻脸的意思,小二才哆哆嗦嗦答道:“城中知名的王家,就那一个,哪还有别的王家。”
林阳拧了拧眉。
也就是说,这个趁乱搬走的王家,和有掳走诺诺嫌疑的王家,是一家。
看林阳脸色不好,小二以为是自己彻底把他得罪了,趴在柜台上瑟瑟发抖。
假如他有穿山甲的功能,只怕恨不得把柜子刨开个洞钻进去。
林阳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心放在诺诺身上。
这个王老爷,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握了握拳,心下已有了决定。
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林阳对瑟瑟发抖的店小二道:“劳驾,开一间中房。”
店小二从账簿掩盖下探出视线,看林阳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迅速找了银子,给了他一对对牌之一。
林阳一看,蹙额不解,“劳驾,我要的是中房,这是上房。”
店小二道:“兽潮一来,我们店里铁定是没人住了。您留下的话,中房的钱送您一间上房。”
看了看店小二的装束,褡裢已经背在身上,随时准备逃命的样子,林阳明白了。
道了一句多谢,便准备往二楼走去。
“等一下!”
乌木的声音从身后传至,林阳回头,乌木大步走来,“林小兄弟,你要干什么?”
林阳微微一笑:“乌兄,我想留下来。”
“你疯了!”乌木急道,“知道什么是兽潮吧?店小二都要出去躲躲,你还留下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林阳高深莫测地道:“乌兄,你信不信我有一个办法,不仅可保我性命无虞,还能为这里百姓大大做一份贡献?”
乌木苦笑,“兄弟,你看这是吹牛不交钱的时候吗?”
可是看了看林阳,上午的阳光洒进店中,映红了林阳半边脸庞,让他眉目显得如此深刻坚毅,鬼使神差地,乌木到嘴边的话就拐了个弯。
他接着说,“……你有什么法子?”
林阳附耳交待数句,乌木听着,一开始还是怔忡,后来眉毛越扬越高,最后竟然笑逐颜开起来。
他不由拍拍林阳的肩,“兄弟,够损的啊!!”
林阳汗颜,乌木大哥也太会夸人了。
得知这个计划,乌木当然是要留下来,林阳这次倒也没有拒绝,店小二见又有一位奇才加入,一样以很便宜的价格给了他一件上房,就在林阳隔壁。
林阳布置一番,两人回了各自房间,开始……睡觉。
是的,他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睡觉。
续玉丹本来就有凝神的功效,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到了晚上亥时,林阳先睁开眼。
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他几乎是直觉地感到,兽潮快要来了。
轻手轻脚打开门,林阳目光一扫,乌木也恰巧从房中出来,动动腿伸了个懒腰。
林阳咳嗽一声,二人目光对上,露出一个心照不宣、居心叵测、心怀鬼胎的笑容。
各自换了一身深色衣服,两人向夜色中行去。
兽潮即将来临,深夜十分安静,林阳和乌木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哪怕一个人的踪迹。
以往店铺中必然是刀戟林立,武库森严,不会给罪犯任何可乘之机,今日四下里的戒备却并不严密,守备的人员早已散去。
林阳凝神。
这是兽潮逼近,许多留守店铺的掌柜也递了请假条,纷纷各自逃离。
林阳在黑暗中和乌木交换一下目光,奔向一家题名为王记的绸缎庄。
呼呼两声,二人身轻如燕地掠上。
乌木低声道:“林小兄弟,会不会有诈?”
林阳放出感官凝神观览片刻,摇了摇头,“大哥,里面空无一人。”
乌木这才放下心,二人站在绸缎庄二层屋顶上,轻飘飘地一跃而下。
绸缎庄里已经完全没有人迹,只剩几口驼绸料的驴在厩中歇息,林阳靠近马厩,看了看驴的情况。
马厩中有几只杂物箱子,应该是白天驼不完的物资一类。
乌木低声道:“林小兄弟,我去干什么?”
林阳道:“大哥,你去四处草草看一圈,我在一楼清点物资。”
乌木点头,显然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按着林阳的话掠了出去。
林阳则负责查看一楼各个房间。
不少房间并未上锁,只用门闩虚虚掩着,林阳把门推开,便看到不少绸缎绫罗陈列其中。
走过一处地板,里面发出空空的响声,林阳搬开一看,里面居然还有数十坛好酒和陈醋。
他立马运化轻功,将这些绸料与酒醋往外搬去。
乌木正在院中等着,见了林阳,低声报告自己看到的情况。
“……二楼有些衣服首饰,还有些金银细软什么的,估计是谁家女人没时间带走。林兄弟你看……”
林阳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