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东西。”甄爱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有点虚,“我猜他是放了什么秘密在那儿!”
言溯瞟一眼密码纸,指出不对,“这和你上次给我的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甄爱给过他密码,他看了一眼就扔在一旁,后来又出于保密性特意把它销毁。
当时的那个他只看了开头,但他记得很清楚,和这次甄爱拿来的,不一样。
甄爱坦然地笑笑:“我一开始不确定你会不会帮我解密,当然要防一手了。”
欧文一愣,没料到甄爱先前给言溯的是假的,他担心言溯会生气,但后者只是微微挑眉,语气中似乎还有赞许:“不错。”
他说着,把密码纸平稳地放在钢琴上,自己后退一步坐进轮椅里,把钢琴凳留给甄爱。
欧文呼出一口气,微笑看着。他很开心甄爱终于肯说出来,让言溯帮她。尽管他很想倾听,但他更尊重甄爱的隐私。所以他毫不流连,转身离开。
甄爱瞥见他的身影,唤:“欧文你去哪儿?”
欧文顿住,走过去拍拍甄爱的肩膀,声音沉稳:“ai,加油!”
言溯默默看着,也凑过来拍拍甄爱,都不管还有欧文在场,毫不避讳地说:“ai,我很期待。”
甄爱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跳莫名就漏了一拍。他在期待什么?
欧文:“我去走廊上守着!”他总是那么谨慎,生怕谁会不小心靠近。
图书室内恢复了安静,甄爱坐在言溯面前,听见胸腔里她的心怦怦乱撞。她从没有朋友,也并不习惯倾诉,对她来说,这是比科研还困难又恓惶的事。
可一想到心里埋藏好久的事,终于可以在今天都说出来,她又格外期待,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spa组织是我从小就生活的地方,我住的那里是科学家基地,外面一望无际全是崇山峻岭。我17岁以前一直生活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那就是我人生的整个世界——没有国家,没有城市,没有电影院,没有游乐场……一切和社会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那里有很严格的出入管制。每个人出去,去哪儿,去多久,都会受到监控。平时也很少有人出去,因为基地里有很多科学家爸爸妈妈,还有很多像我一样大的孩子,也有我们的老师,教我们学习语言,教我们做研究。军火,化工,生物,各个学科都有。
那里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图书馆,里面放着古今典籍,科研史料,还有每月都送进来的核心研究期刊。以及,”
甄爱不好意思地拂了一下头发,“从各国政府盗取的机密资料。”
欧文才走出图书室,脚步顿了顿,脸渐渐发白。
他无法理解,当今世界怎么会存在这种类似监狱的地方。而甄爱,那么小就被关在那里,没有自由,想想便叫他心疼。
言溯表情却很淡静,微微赞叹,那个组织果然高效。
现代社会的天才越来越少,是因为让人分心的东西越来越多,专注力不够,毅力和坚持太难。而在甄爱的那个世界,他们远离信息爆炸,一辈子只接触几样东西,深入钻研,精攻于此。也难怪甄爱小小年纪在17岁时,就有资本和政府谈条件了。
但是,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或许热爱科学,甘愿为此青灯苦烛寂寞一生;她或许热爱繁华,潇洒度日恣意享受人生;无论哪种选择都没有高低贵贱。
这才是社会应有的多样与百态。
可甄爱没有选择,她的人生一开始就被套进模具,被动地承载了一种最寂寞的使命。
把人当做工具一样使用,何其残忍。
言溯看住甄爱,她低着眉,白皙的脸上始终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
“习惯”这个词让他的心忽然一抽一抽地不适,还夹着陌生而无处发泄的憋闷。可他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只有帮她解开那个密码。
他压抑住胸腔内不太平静的情绪,不免苦笑自己的浮躁不宁和莫名其妙,他问:“组织并不是只有科学家和那个基地吧?”
“嗯。”甄爱点点头,“就像一家大型企业,搞研发的只是少数人,真正庞大的是市场物流营销客服等等。我们只是组织的极小一部分,真正的,应该遍布全世界吧。”
甄爱原准备解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可言溯听一遍就明白了,道:
“我猜,各地的政府,民营机构,大学科研,垄断企业,命脉公司,都有被组织控制、收买或安插的人!”
甄爱一愣,呆呆地点点头。不明白言溯怎么知道,更不明白他此刻眼中一闪而过的光是什么。
言溯说完,心里却划过另一丝奇怪的想法。会不会,正是因为如此,甄爱才总是那么就被组织的人找到,因为他们的眼线几乎无处不在。或许是某个护士,大学老师,警察,法官,出租车司机……
但这也只是猜想,并没有证据。
甄爱轻声道:“组织把研究出来的军火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卖给恐怖组织,或第三世界的政府民间机构,赚得大笔